“谢谢你的早餐。”他说。
“哪里。”他客气,她也只好客套回去。
“今天早上,我让耿秘书打电话跟你对一下这个月的行程,让你心里有个底。”
“我知道了。”他交代,她则乖乖配合。
听完答覆,覃毅放下餐具,起身离座,方泉菲以为这代表“早餐会报”结束了,便低下头安心地吃起她的早餐;岂料,覃毅高大的身躯停在她身侧,并末离去。
“还有事?”
她仰起脸,视线对着覃毅的眼,纳闷地问。
“你——很努力地实行‘和平共处’的承诺?”
和平共处是昨晚说好的共识,有错吗?
方泉菲睁着疑问的眸子,仰着微酸的脖子,反问:“这样不好吗?”
“不。我很幸运。”
覃毅对感情虽然很冷漠,但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以他们的关系能这样轻松相处,很希罕。
所以,很难得的,他开尊口赞美了女人,“你——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意思是少爷他很满意她的表现?
“谢谢。我尽量。”
还以为覃毅停下来要说些什么,结果只是合作愉快的公事化感言,既然如此,方泉菲只好也很客气地回以“公事化”的话,不过,在应完话、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前,她冲动地补充。
“为了和平,我尽量不去爱上你,或者,尽量不讨、厌、你!”
一说完,方泉菲立刻大感后悔,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一下冷静、一下冲动的,覃毅看她这样,少不得认为她是个性格阴晴不定的女人了……
“呃,我的意思是——纵使你乱七八糟的负面流言满天飞,我仍然会尽量以公平的态度、尽量不那么先人为主地,视你为正常人,好好跟你相处。”
解释完,方泉菲觉得额角都快冒汗了。
唉,真没用!方泉菲在心底哀叫。
昨儿一整晚,她努力地为自己心理建设,下定决心要以轻松的态度面对尴尬的婚姻关系,可一旦真正碰上覃毅,所有的心理准备皆无效邸!“很好。你很聪明。”
她那样紧张;而他,却很不在乎地如此评论。
“有人说我换女人像用面纸,用完即抛,无情冷血;有人说我做生意手段太豪取龌龊,围标、绑档恁不忌讳,那些都不是传闻,我十分乐意承认。不爱我最好,讨厌我也罢,不过,方泉菲,你不必因此而怕我。”
话至此,高傲的覃毅放低了身躯,让迫人的庞大躯体更靠近方泉菲。
什么不必怕他?他的肢体语言根本正做着相反的事!
威胁的意味好明显啊!她暗暗吸了口气,缓缓紧张的情绪,勇敢的对上覃毅黝黑的深艟,等待覃毅真正的结论。
果然,她听见他继续说:
“我一向讲究‘公平原则’还有,我希望我的生活自由无拘,所以只要你愿意一直用‘和平轻松’的态度来对待我们这段不得已的非常时期,相信我,一年后,我会让你在十分满意的情形下分手。”
语毕,覃毅挺直他高傲的背,一如出现时的怡然自在,踩着轻松的脚步,旁若无人地离开这间现代化的厨房。
公平原则?自由无拘?和平轻松?
说了一大串,重点是想捍卫他单身时的放荡生活吧?
真是一只冷酷自大的沙猪!方泉菲目送覃毅的身影,在心里不断咒骂着他。
笨,在他背后转了十年,还不知他的恶劣吗……
蠢,期待一颗花心萝卜转性,不如期望地球的温室效应消失
呆,恩爱数十年的夫妻都能发生外遇,一年的权宜婚姻又如何能产生所谓的爱情奇迹?
方泉菲光洁的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上,一堆乱烘烘的想法在脑海里乱窜。
答应嫁,只是很单纯地想圆青春少女时的一个梦……
难道人的心不能按照计划走吗?还是因为一旦接近了、靠近了,许多不该有的奢望,就会一样一样地冒出……
一年?一年!
一想到覃毅方才提及的,方泉菲的心就凉了一半。
是的,他们的权宜婚姻只有一年之限。
在方泉菲和覃毅的婚前合约里,有一份附件——已签妥面方大名、日期为结婚当天起往后推算一年的离婚证书。
☆☆☆
步入初冬,十一月的台北凉凉的,温度始终在要冷不冷间徘徊。
今晚,淡水某栋豪华的宅邸里,人声鼎沸、闹热非凡,和不干不脆的天气形成强烈的对比。
特别的是,这个宴会的主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年轻子弟,而是某个人脉丰厚的金融世家为其德高望重的老奶奶所举办的八十岁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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