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都不想谈感情,我有个提议——”
他的声音低低地,像一道沉沉的催眠音符,方泉菲听了,不禁又闭上极困的眼,“什么提议?”她问,意识却已进入欲睡的边缘。
“我们结婚吧。”
结婚?和覃毅?
“什、什么?!”
她惊愕地睁开眼,挺直背,不能置信地瞪着依然好整以暇的他。
☆☆☆
是的。他们的婚姻——方泉菲和覃毅的婚姻,是一桩——权宜婚姻。
四天前的那场盛大婚礼,不过是权宜之计中的——一项演出!
方泉菲眯着眼,忿忿地望着那双即使在烈焰里也不会融化的无情眸子,真的真的很想踹他一脚。
因为,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里,一直没有一个男人能像覃毅这样地影响她。
他改变了她的命运。覃毅俯头睨着他的新婚妻子。
他的老婆不高,跟他一比,或许,还可以用“矮冬瓜”这个词来形容她。
一双漂亮的水眸,黑白分明;端秀雅致的五官,令人悦目;尤其,她的态度理智、表情镇定,没有一般女人看他时的那种批评不屑、或花痴般的恶心表现。
也或者,她表现得理智过了头。
害他差点忽略她眼底深处的愤怒。
几乎,他几乎看走了眼。
犀利地打量她美丽的黑眸,覃毅精明勉发现,方泉菲——他的新婚妻子,似乎对他提早回家这档子事,不太高兴。
“不论什么原因——方泉菲,都是你亲口答应的。”
嘲弄完她几句话后,覃毅用手指抬起他妻子的下巴,为他们的权宣婚姻下了注解。
“够了!我没有否认。是,没错,是我答应你的提议。不过,你不需要一直强调,我不是那种擅长忘记承诺的人,OK?”
终于发火了?覃毅勾起嘴角,轻幔道:“既然如此,你神经不用绷的很紧。”
“我没有。”
方泉菲飞快的否认,却更彰显了她的口是心非。
虽然,她的谎扯得很不高明,不过覃毅没再拿话刺人,他放她下巴自由,以和缓的语气道:“我说过,这一桩互惠的婚姻你牺牲的比较多,所以我不会亏待你,因此,假使你不喜欢我出现在这栋房子,我会尽量减少回来的次数。”
反正他的工作繁忙,这个家之于他,本来就像是旅馆。
“不用了。我只是还没习惯,你想何时回家请自便,千万别让我鸠占鹊巢。”
“那么,我们达成‘和平’同居的共识?”
同居?方泉菲的险,在听到这个字眼时不可抑制地绯红了。
“你不需要说得这么夸张。”
“我们即将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说同居有何不妥?”一两个正确的形容词就让她紧张起来,这才叫夸张吧。
“那就叫室友吧。”
方泉菲对于这一点,异常的坚持。
“跟你牵扯上乱七八糟的暖昧字眼太危险了。”
她和覃毅的权宜婚姻已经换匪夷所思了,方泉菲不想再有更复杂的情况出现。
“哈哈哈——”
她说得正经,覃毅却不客气地笑出声。
笑什么!她又没说错。方泉菲瞪着正在笑的覃毅,直在心里骂他没礼貌。
“牵扯?暧昧?方泉菲,你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覃毅勾起他冷漠的薄唇,嘲弄他的新婚妻子:“就一对完成婚礼的新人而言,任何暧昧的牵扯都是合法的。别说同居,就算同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有警察来开罚单。”
“你、你……”
听完他的“明示”,方泉菲不禁退后一步,她结结巴巴地说:
“合、合约上,明明写好了我们的婚姻仅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不涉及‘实质’关系的!”
“哈哈哈——”
方泉菲以为只要覃毅想起婚前签的合约,便会收回刚说的话,岂料,他倨傲一笑,满脸当那份协议是垃圾的表情。
这么一来,方泉菲可急了,她咬咬唇,愤慨地道:
“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答应结婚,当你的挡箭牌,让覃伯伯收回最后通牒,你什么条件都会依我的!”
覃伯伯创的东岩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老字号工程公司,它的业务范围涵盖大至政府的各项重大工程、上市电子工厂的承建;中至与私人企业委盖合建的摩天大楼;小至社区型的高级住宅,多不胜数……
贵为东岩集团少主的覃毅,虽然是二公子的身分,但从小跟着覃伯伯混工地又混公司的他,却很有接班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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