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罢,丁娜朝床上一躺,抓来成隽的枕头抱在怀里,这就是成隽每天晚上看见的画面。丁娜张着大眼望着天花板,细细数着上头壁纸的格数。不知道成隽上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跟她一样,一边等待睡意袭来,一边看着天花板回忆他们一块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丁娜承认,每晚睡前,她都会抱着被子喃喃念好几回「成隽」,和幻想中的他交换一个晚安吻之后,这才甘愿合眼睡觉——丁娜脑中浮现成隽促狭的笑脸,然后摇摇头。
不可能,那种憨傻的动作跟他一点都不搭。丁娜敢拍胸脯保证,打死他都不可能这么做!
哼哼哼!被我猜中了对吧!
仿佛将怀里的枕头当成了成隽,丁娜手指着枕心对它挤眉弄眼了一会儿,这才满心怜惜地将它拥进怀里。唉呀!开玩笑的啦!她爱他疼他都来不及了,哪可能为了这种事跟他胡乱呕气!
这么一想,丁娜才猛地想起此行来意。
真糟糕!躺着躺着,都忘了时间。进门时她跟管理员打听过了,收垃圾的时间是七点半。也就是说,她只剩下不到一小时时间可以整理家务。
急急忙忙翻身下床,再拉平被她弄乱的床铺跟棉被,低头在他枕头上印下一个吻之后,丁娜这才施施然走向客厅,开始她的整理大业。
成隽卫生习惯一向良好,房子根本就不乱,只是堆了好几天的垃圾跟换洗衣服比较难处理。将房子打量过一遍,丁娜决定,不把衣服送洗衣店啦,由她亲手清洗。
这才叫「贤慧ㄟ查某人」嘛!
拎着两大袋脏衣服回家,丁娜站在洗衣机前,将深色衣服、淡色衣服一一分类,突然她从里头拎出一条内裤。
好大一条噢!
丁娜咋舌地将成隽穿过的脏内裤挂在自己腰上比了下,玩着玩着,最后才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这时成隽刚好又打电话来。
他本是想提醒她,记得要把他的私人衣物留下,千万不要将它们带到洗衣店里。结果怎知道,丁娜竟已经动手在整理他的内裤了。
闻言,成隽呼吸声一停。「你连我的内裤也带走了?」
「是啊!我家有烘干机,等会儿洗好马上烘干,这样你明天就有干净的『小』内裤穿了。」丁娜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从衣服堆里拎出一条内裤,圈在手指上转啊转的。「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穿三角花内裤。」
成隽哪甘心被白糗,马上回话。「你不也一样,喜欢穿三角丁字裤。」
啥米!他怎么会知道?丁娜脸爆红。
丁娜大叫。「我就知道,你那天一定偷看过我的行李。」
「哪需要偷看。我一进门,就看见某人捧着内衣内裤往我面前丢,说什么她花了好几千块,结果全都派不上用场——」成隽在电话里啧了两声。「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套紫色白点的,我看那条小裤子,后面根本就只有一条线……」
「啊啊啊——听不到听不到!」丁娜以尖叫掩过成隽声音。
「听不到没关系,记得有空穿给我看就行。」
耶?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丁娜蓦地停下尖叫声。
「谢谢你帮我整理家务,等过阵子一豪雨结束后,我们再安排时间,一块儿去旅行。」
一听,丁娜笑得好开心。「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可不准骗人噢!」
「我哪时骗过你了!」成隽反驳。「好了,不跟你多聊了,我还得去急诊处驻守。」
「辛苦你啦,晚上回家行车要小心。」
「我知道,掰。」
「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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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豪雨进入第五天,刚结束早上的巡房工作,成隽一进办公室,便接到一通紧急来电。
之前雨初下时,成隽便打电话要求病人家属提前过来医院拿药,但家属却拒绝了,依往常惯例,他们觉得雨应该很快就停,怎知道雨竟然一连下了五天,连通往城市的道路也被大水冲断,此刻一家人正受困家中动弹不得。
「怎么办,成医师?我爸昨天晚上就觉得不舒服,最后一包药昨天早上已经吃掉了。」
「他现在是哪不舒服?还可以说话吗?可以就先把电话交给他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后一阵粗嗄的喘气声由小渐大传来。
「成医师,我一直在发烧啦。」从电话里听,病人林木立呼吸上气不接下气,是可以说话,但感觉起来非常费劲。「昨天早上觉得喉咙有点痛,就担心会不会是感冒,结果今天早上头就真的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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