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步走向贩卖部,正准备买便当在路上吃时,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花坛边哭;那女人还穿著一袭白纱,显然也是个新娘子。
这里的新娘还真多,他好奇地望了那痛哭的新娘一眼。
就在此时,又有两个女孩跑过来,对着那新娘低声说话,然后,她又哭得更厉害了,两个女孩也跟着一起哭。
闻德仁这人最见不得人哭,尤其还是三个泪流满面的无助女孩。
他从背包里翻出面纸,走过去递给三个女孩。
三个女孩好奇地抬头看他。
闻德仁红着脸,搔搔头。「那个……我不知道妳们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妳们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闻言,新娘哭得更大声了。「谁也帮不了我的,哇--」
闻德仁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其它两个女孩看他这么狼狈,同情心起,凑到他身边将她们的窘境简略说明了一下。
原来这三人是姊妹,新娘子是大姊,今天正是她出嫁的日子。
上午十一点,世居台南的新郎南下高雄迎娶新娘,途中却因为一通紧急电话而离开,想不到一走就是一个小时,众人在休息站等不到新郎,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让人不免怀疑他是不是逃婚了?
现在伴郎们和媒人正忙着打电话四处找新郎,而被突然拋下的新娘和她的姊妹们已经难过得放声痛哭了。
闻德仁听得直皱眉头。不会这么巧吧?怎么这世上的新郎都选在这几天落跑?
这时,正跟闻德仁解释的其中一个女孩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立刻接听,说不到两句话,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不多时,女孩挂了电话,冲着新娘子说:「大姊,他们说终于找到姊夫了,但他事情还没处理完,不能过来。」
「他……他一定是不要我了……」新娘子放声大哭。
「大姊。」两个女孩赶忙回到新娘身边安慰她。「不会啦!姊夫一向对妳百依百顺,肯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才会赶不回来。」
「有什么事能比我们结婚更重要?他分明是不爱我了,哇……搞成这样,我怎么见人……」新娘哭得更大声了。
「大姊……」结婚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却出了这样的事,谁能不难过?三姊妹抱头哭成一团。
震天响的哭声让闻德仁听得头都大了,他最怕人哭了。
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才好,想跑,又于心不忍,一时间只能僵在原地猛搔头。
好半晌,新娘子哭够了,愤怒地摘下头纱丢在地上,狠踩几脚。「我林碧珠难道除了沐日凯就嫁不出去吗?我要解除婚约!」
「这怎么可以?」一个妇人边擦着满头汗,跑了过来。「阿凯说了,事情一处理完就会回来。他不会故意毁婚,今天的婚礼无论如何都得进行下去,临时取消婚礼,我们沐家的脸要往哪摆?」她是沐日凯的姑姑,也是今天的媒人。
「请问要等多久?如果沐日凯没有及时赶回来,这婚礼要怎么进行?」伤心过后,怒火将新娘整个人淹没了。「难道要我自己跟自己结婚?」
媒人忙着先安抚林碧珠。「总会有办法的。我们现在先赶到台南,我再跟大哥、大嫂商量一下,也许他们可以联络到阿凯。万一不行,就先让阿凯的弟弟顶一下,无论如何要把今天的场子应付过去。」
「你们沐家保住颜面了,那我呢?我如果跟沐日凯的弟弟举行婚礼,我算是嫁给沐日凯还是他弟弟?万一他永远不回来,难道我还要等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一辈子?」林碧珠可不干,拉着两个妹妹转身就要走。
「妳不能走。」媒人拦住她们。「我们沐家在台南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妳这一走,叫我们沐家以后怎么在台南立足?」
「这个问题妳应该去问沐日凯,逃婚的人不是我,是他!他如果有一点点良心,就不会把我丢在这里。」想起那个冤家,林碧珠火又更旺了。
媒人也不得不怨起沐日凯,不想结婚早说嘛!为何要在这紧要关头出状况呢?分明是故意让两家人丢脸。
可哀怨归哀怨,沐家确实丢不得这个脸,尤其大哥今年还想参选公职,特地选在大儿子结婚的日子大宴宾客,席开上百桌,一来庆祝儿子娶妻,二来也是联络地方大老,让大家帮忙支持。
今天这场宴席既是喜宴,也是政治餐会,决计砸不得。
「碧珠,妳沐伯伯今年要参选妳也是知道的,这节骨眼万万不能出错。只要妳肯出席婚礼,有什么要求,我们无条件帮妳实现,怎么样?」媒人与她打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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