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梅杜莎面前,身高少说有一百九十分分,左右两侧站着数名手下的性感男人微挑眉梢,神情冷酷得像冰雕,只是以那双幽深的眼眸睨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就在梅杜莎下定决心转身想跑之际,他终于开口说话。
“梅杜莎,你以为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我就认不出你吗?”柔软如恋人呢喃絮语的法语从男人嘴里吐出,却像是置人于死地前的冷嘲热讽,毫无温柔可言。
他的双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紧锁她一脸不屑的神情,非常仔细地一一检查,像装了X光扫瞄器似的,一寸也不放过。
饱满的丰额,细细描绘过的秀眉,东方人小巧俏立的鼻子,不复十年前天真单纯而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娇娆媚眼,凝眸深处似乎隐约藏着一股烦躁焦虑,菱唇抹上一般东方女性较难接受的鲜红唇彩,但意外地不仅不突兀,反增添一股成熟妩媚,带着点挑逗的性感意味,看来,在这段半长不短的岁月里,她已从女孩成为女人。
“看够了吧?”梅杜莎突地出声打断他过于专注的凝视。“那么久不见,你还是这副扑克脸……亲爱的‘席凡大哥’。”她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嘲弄。
席凡唇边微噙着笑,神态却毫无半丝笑意。“前些年我曾写信给你,为何你连一封都不曾回过我?亲爱的‘莎莎小妹’。”
梅杜莎两眼往上翻,瞪住他,“你信上写着要来台湾找我,我敢回吗?回了不就代表得让你来?”光想到当时的心悸,她直到现在都还会起鸡皮疙瘩。
蓦地,席凡伸出手,拨弄她那一头长年经高温整烫而发质略显干涩的蓬发,手指穿梭发间,不出所料的随即卡在那团纠结的发里。
一种焦躁如焚的感觉熊熊欲燃,记忆中的柔顺发丝成了一头钢丝,极大的不满缭绕他心头,却不能说出口。
他总是只能选择以沉默或冷漠来面对她,不论从前抑或是现在。
“很痛耶!你是想弄清楚我这头乱发是不是假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扯下我的发丝泄恨?”梅杜莎惊呼一声,连忙拔开那只强硬如钢铁机器人的胳臂。要扯下那只手着实还费了她一番力气。
白皙俊美的脸庞冷冷睨着她,也睨过那头蓬发,眼眸深处蛰伏着两簇疑似怒火的光芒,就不知这怒气是针对人还是发。
冷淡的嗓音轻道:“你就为了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才躲到台湾去?”他微眯的浅色瞳眸仍锁住她刻意闪躲逃避的焦距。
“是啊,顺便躲开两个变态哥哥对我的摧残。”梅杜莎对他的怒意视而不见。
“变态?”席凡眉间微地拢起,折痕乍现。“这是你对仅存亲人的观感?”
“仅存亲人?”她嗤笑冷哼一声,满脸不以为然。
拜托,她还宁愿自己真是孤苦伶仃的孤儿,大不了死巴着威廉不走,一生在威廉古堡里当魔女直到老死,也不要回到这里。席凡神色漠然,寒冽得像块迎风的冰雕,虽俊美却相当慑人。“看来,你对巴黎似乎毫无一丝留恋。”
“没错,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了断这件事。”她仰高丽颜,高傲地宣示。
“了断?你确定自己有那个能耐?”他十分不给面子的冷笑数声。
梅杜莎倏地绷紧俏脸,“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爱哭鬼吗?告诉你,你大错特错!我这次是有备而来!”
“喔?”席凡挑起眉,俊脸依旧冷峻。
梅杜莎极为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作微笑。
被质疑得很不高兴,她紧握双拳,双颊被呼啸的冷风刮得红扑扑,正欲来个更狠点的下马威时,他一句话堵住了她差点冲口而出的脏话。
“你在追谁?”
她愣了下,旋即忆起自己失窃的行李袋。“法克!你害我把人追丢了!我的行李被……”
“被窃?”他挑高的眉仍未放下,而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活像嘲笑她的大意使得她像个愚蠢的外来客。
她隐忍着窘态,故作镇定。“要是你没有挡路,我早就把行李抢回来了。”
“如果你事先告知要回来,那么,你的行李便没有机会成为小偷的目标。”
“你是打算教训我吗?”仰高艳容,她微眯起眼,毫不客气的表达她此时满溢的不耐烦。
席凡那双性感的眼淡淡瞥过她不驯的脸,冰凉的指头陡然又探上她几欲冻僵的嫣红雪颊,仿佛是确认她真实的存在一般,但神情仍旧漠然。
十年了……她逃了这么久,最终仍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心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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