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他愈想愈气,气得真巴不得冲回医院,把那个老小子从病床上拖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气死我了!」方重山气愤的一路咒骂回家,就连进了家门,一张嘴还是骂个不停。「不要脸的老小子!生病是你的报应!师父会把位子传给你?笑话!笑话!」
「爸?」方亚月一听到父亲的咒骂,就知他必定又是和自己的师弟呕气了。「你又和殷叔叔吵架了?」
「什么殷叔叔!」方重山一听见女儿喊仇人叔叔,立时大吼出声,「叫他殷老头就好了!」
「咳。」方亚月知道自己倒楣扫到了台风尾,当下不再作声。
「那老小子,狗咬吕洞宾!我听说他住院,好心去看他,结果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哼。」方重山重重坐下,喝了一口茶顺顺气,又骂,「老混蛋!也不想想自己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在扯谎骗我!」
眼下屋内只有父女两人,方亚月虽然想远离暴风圈,却苦无机会。父亲在她面前火大抱怨,她不能不做点反应。
等了一会儿,见父亲没有往下讲的打算,很明显是在等她提问,她只得乖乖的开口,「扯什么谎?」
方重山没好气的白了女儿一眼,那眼神像在说:早点问嘛!再不问我就忍不住啦!
他哇啦哇啦,毫无间断的一口气把所有事情说完。
「乖女儿,妳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
方亚月很老实的说出心里的感想,「我说老爸啊!事情都过这么久了,到底师公想把位子传给谁,谁也不晓得,殷叔叔--」接收到父亲锐利的眼神,她干咳了一声,立刻改口,「我是说,您师弟,他要怎么说就随他去说,您又何必老是和他一般见识呢?」
「不是我和他一般见识,是他咄咄逼人,不肯放过我!」大掌往桌上重重一拍,「要是我不和他计较,他还以为我怕了他呢!」
「先放下的人就是赢家嘛。」方亚月重复不知劝过多少次的话。「你不理他,他自然就觉得没趣了,是不?」
「不是!」方重山紧皱眉头,咬牙切齿道:「我要是不理他,那老小子只会愈来愈得寸进尺!而且这口气不出,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方亚月闻言只能无语。
要是老爸真的会因此失眠,这数十年来,怕是没一天能睡得好觉。
「不然您想怎样呢?」她很无奈的开口,「师公过世都这么多年了,话也只能随您师弟去说了。」
方重山忽然笑了。
「那老小子现下住院,小师妹也日日夜夜都在医院陪着他,武馆里面现在正唱空城计,我只要去把那字条找出来,嘿嘿……」
「老爸,您想当贼啊?」她一听,马上大摇其头。「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要是顺利到手倒还好,万一失风被逮,他们武馆的声誉和方家的面子都要尽扫落地。
「不是我。」方重山正色,双眼锁定她。「是妳!」
「啥?」她闻言脸色大变。自古以来只听过有父卖女人青楼,现下他竟想逼女上梁山?「老爸,你这么做是教唆犯罪耶!」
方重山毫无悔过之意,义正严辞道:「师父的字条既然关系到我,我也有一半的权利,而且只是借来看看,怎么算犯罪?」
这根本是强词夺理。
「啊!」方亚月连忙起身,打算来个溜之大吉。「我早上洗了衣服还没晾,女儿先走一步。」
看出她想开溜,方重山推开桌子,长手一伸,将她拦了下来。
「且慢!」
开溜太慢,她只得无奈的一拱手。「父亲大人有何指教?」
「妳可知道,为何我想要师父的字条?」
不就是为了证明您的师弟在说谎吗?这话冲到她喉口,但看老爸一脸正经,显然并非正确答案,而不敢出口。
「恕女儿愚钝,不明白父亲大人深意。」
方重山压低了声音,「妳以为我为什么要和那老小子争这掌门人的位置?还不就是因为师父曾经说过,谁得了他的位子,就将他手上那本武功秘笈送给此人。那秘笈里记载着许多绝世武功,谁能拿到,只要照着修炼,就能天下无敌。」
原本兴趣缺缺的方亚月,忽闻此话,两眼一亮。
「此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方重山叹气道:「不然妳以为我为什么要争这位子,都过了数十年了,难道真的是为了小师妹吗?」
「可是师公都已经过世了。」她疑道:「要怎么知道秘笈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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