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郁千仪在心中叹了一口幽幽长气。
“你的脑袋是猪脑做的啊?你有没有脑子啊?竟然敢拿这样的东西交差,难不成你是认为我的脑袋跟你一样蠢、一样笨吗?”
不知这位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是怕她听不清楚,亦或是太生气了,竟然越骂越靠近她,最后就在她的耳边大肆咆哮起来。
糟糕!耳鸣了。
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让郁千仪好想伸手去拯救她脆弱、不堪被蓄意破坏的耳朵,不过在她目睹组长发飙的可怕模样后,还是决定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有罪加一等的危险。于是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只得乖乖的又放回原位,不再蠢蠢欲动的想要往上举。
“你有没有在听啊?还是把我的话当成了马耳东风?要不然有些话我都已经说过好几十遍,为什么你就是听不懂?你到底还想不想继续干这一行啊?如果不想干的话,趁早递辞呈算了,不要再浪费你的青春……”也不要再增加新闻部的负担。
虽然后面这一句话,新闻部采访组长严正气并没有宣之于口,但他的表情、语气已足以让郁千仪非常明白他的意思。
因而她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但她硬是强忍住眼中的酸意,用她最诚恳但坚定的口吻对他求情:“组长,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不是不给你机会,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新闻竞争那么激烈,若不卯足劲来跑新闻,呈现出比别家精彩的新闻内容,根本没办法争取观众,而一旦收视率降低,你说我们这个新闻部还能继续存在吗?”看到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严正气尽管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凶恶,但讲话的语气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柔许多。
唉!女孩子就是脸皮薄,不过说了她几句,眼眶就红了,真是受不了。
“我知道。”郁千仪轻点了下头。
“知道没有用,要去做。”现在新闻部缺人缺得慌,偏偏她又不能独当一面,实在让他忧心不已。
“我会加油的!”这句话不仅是她对他的保证,同时也是她对自己的勉励。
她绝对不要再成为新闻部的负担,绝对不要!
郁千仪为了贯彻她的保证,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牺牲自己所剩不多的假期,徘徊守候在她前一日才刚来过并对它有种莫名厌恶感的镂花铁门前,希望能争取到连竟尧的专访,以弥补她之前没有采访到他的纰漏。
听说连竟尧从不接受记者的专访,如果说她能说服他接受她的专访,不但是独家新闻,也可以向组长证明她是有能力胜任记者这项工作的。
所以说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说破了嘴,她也一定要说服他接受她的独家专访才行。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何时才会起床、才愿意接见她,她等得都快要成化石了。
郁千仪在瞄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之后,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地走到对讲机前面按下了通话钮。
“喂,你好!我是刚才那位记者,能不能请你再去帮我问一下,看看连竟尧先生醒了没?”她重复二十分钟前的问话。
(又是你……)对讲机那头的欧巴桑一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甚至还颇有微词。(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如果连先生醒了,我自然会通知你的,你不用一直问我的吗?)
也难怪她会失去该有的礼貌,实在是郁千仪已经烦她太多次,就算脾气再好的人,到最后恐怕也会说出相同的话来。
所以郁千仪非常能体谅她的语气不佳,她不但没有和她计较,反而还歉意十足的跟她连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只盼能消消她的火气。
至于成效如何,就很难听得出来了,因为她只听到对讲机那头无情的喀喳挂断电话声。
唉!她到底还要在这边等多久?
一想到昨天差点被太阳烤焦了的惨况,她的耐心不由得打了极大的一个折扣,尤其身上还留有昨日晒伤的痕迹可以作为佐证,她也就等得更加心急。
“你是说连先生醒了是吗?而且他愿意见我?”郁千仪明亮的大眼闪着不敢置信的狂喜,双手紧紧拉扯着她面前这位从一大清早就被她骚扰到现在的欧巴桑——李嫂,反复的确认这个好消息。
她怎么会这么幸运呢?太Lucky了!
虽然她还没见到连竟尧,但在这一刻,她的内心却溢满了美梦成真的喜悦,好像她已经取得他的独家专访权似的。
“小姐,你到底要问几次啊?你不烦,我都烦了。”和她的兴奋情绪相较,李嫂一张脸倒是臭得可以,简直可以跟臭豆腐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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