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小榆误会他是为了打赌才追她,那他可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才为刚浮起的疑虑而烦心,他转手一开门,惨黯乌云立即笼罩他的头顶。
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蛋,以无比怨怼的目光穿透他眸底。
“原来你对我是别有用心!”冰冷话语从她齿缝中传出,那冷酷的声调仿佛可以将人冰冻。
“小榆,我”他的脸色更惨绿。“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拿我当打赌的工具,是不是?如果我没猜错,只要你追上我,你们就能赢那个潘孝仪某样赌注,对不对?原来我还颇有价值,能让宋凯杰拿出钻表来赌;那潘孝仪拿出来的抵押品,肯定也价值不菲。”和缓的语气如同她对待普通的同学一般,但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在她语气中,听不见丝毫的生气与忿怒,勉强找出来的情绪因子,只有冰冷二字。
“小榆,我是真心爱你,和你在一起,跟他们的赌注没有关系,这完全是两回事。”
秦方洛试着以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安慰,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打掉:
“是,你是真心爱我的,本来你还不想碰我一下,但我却像放荡的妓女对你投怀送抱,说难听一点甚至是勾引你上床。”她悲凉地微笑,字字话语说得轻柔温顺,却让人不禁寒毛直竖。
秦方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她的冷静与漠然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假象,教人不寒而栗,全身的毛细孔因为她的冷酷而竖直战备!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爱你的,至于他们的赌注只是一个巧合,或许说是将追求你付诸行动的催化剂。小榆,别这么快判我的罪,那是不公平的。”
她冷冷看他一眼,不愠不火地回答:“放心,有罪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完全不必感到愧疚与抱歉,昨晚的一切全是我心甘情愿。”
“小榆,别这样”他心疼齐方榆眼里的悲哀。
“那你要我怎样?是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开记者会,昭告天下说我们已经上了床,你已经达到目的,可以向那群称兄道弟的朋友交差了?”她不想让自己感觉像咄咄逼人,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爱你,小榆,我不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知道现在如何解释你都很难相信,但求你再信任我一次,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给我机会解释。”懊悔的双眸充满忧郁,他害怕因为这样而失去她,更不想让她觉得受到伤害。
“解释?哼,不必了!你那群好兄弟正等着你,我不耽搁你的时间。”齐方榆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再不快点离开,她怕自己隐忍在眼角的泪会夺眶而出,更不想让急速暴涨的羞愧溢出心房,那会使她在他面前失控。
“我不要!我绝不让你这样离开。”秦方洛追了上去。
齐方榆急奔往电梯口,压抑的情绪不断与理智搏斗。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会不甘心地上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但问了又如何?那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屈辱,就算她什么都没有了,起码她也要有尊严地离开。
一踏入电梯,她拼命地捶打关门钮,仿佛怕力道太轻门会忘了关闭。
还来不及挤进电梯,门已经关上了,秦方洛重捶着门板大喊:“小榆,开门听我说”
无力倚靠内墙,随着他的声音渐微,她的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内心不断浮现四个字--咎由自取。啜泣后她开始狂笑,也许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电梯门再度开启,别人眼神的异色纳不进哀伤的齐方榆眼中,她狼狈地逃出电梯、逃出冠盖云集的高级华厦,毫不迟疑地跳进路旁的计程车,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而狂命奔下楼的秦方洛正好目送计程车的离去,任他如何呼唤,也挽不回她坚决离去的决心。
只是他不知道齐方榆这一走,便走出彼此年少轻狂的岁月,从此不再回头,让他毫无机会去解释这段情非得已的苦衷。若不是后头车辆的喇叭声频频催促,齐方榆还沉浸在十年前的回忆中。
方才可爱的小学童已在导护老师的护送下过了这条街,横挡在路面的旗杆也早已升起,后头见前方的车子毫无动静,便不耐烦地按起喇叭,催促车阵最前端的她尽快开车,免得浪费了自己的宝贵时间。毕竟在分秒必争的台北人眼里,时间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尤其在交通上,更是分秒都浪费不得。
思绪回转,齐方榆将排档杆排入行车档,让车子缓缓上路。然而回神的脑子却仍与记忆藕断丝连,抛却不了那曾夜夜纠缠的伤恸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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