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后继起的是一阵晕眩,她跌坐回沙发,不可置信地呢喃:“萱萱是我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
她的失魂落魄不像装的,而且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你不知道萱萱是你的女儿?”
哭干的泪水又被压挤出来,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凝视的眼,“我不知道我的女儿还活着,更不知道她已经这么大了,我甚至抱都没抱过她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明明夭折了,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齐方榆双手捂着唇,双肩因过度啜泣而颤抖着,好是悲伤。
不只是齐方榆要问为什么,他当然也要问为什么,她怎么会以为萱萱已经夭折了?
捻掉菸头,秦方洛上前搂住她哭泣的身子:“看来有些谜题需要我们一起去寻找答案!”“这是请美国那边的老同事帮我调的资料,由于没有报户口,上面只有母亲的姓名,但我确认过了,这份就是当年孩子的病历,里面确实没有死亡证明,只有出院的手续资料。如果要更进一步证明小孩是你们两个的亲生骨肉,我建议你们做DNA比对,事情应该就可以水落石出。”夏仲希向桌子对面的两人说道。
透过夏仲希的关系与美国老同事的帮忙,他们很快得到想要的资料,而结果一点也不出乎意料,当年小孩确实并没有夭折,而是一离开保温箱后即被送走,至于被送到哪里去,医院上的资料并无详细的记载。但至少这证明了,当年她的孩子并没有夭折,至少没夭折在这家医院。
“你离开之后,我去齐家找你,却始终见不到你,后来你父亲见了我一面,警告我别再对你纠缠不清,并不许我再出现在齐家大门。但一年后,你父亲突然抱着婴儿来找我,告知你难产而死的恶耗,在将孩子交给我之后,就不曾再联络了。从此之后,我以为你死了,曾经自责而堕落过日,后来是我母亲点醒我,要我为孩子而活,才又振作起来。没想到前些日子却从朋友那里听说,台湾商界上有个出色的女人也叫齐方榆,为了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所以专程回来台湾。”秦方洛神色沉重地述说往事。
齐方榆陷入迷惘的沉思中,将夏仲希手边的医院资料、秦方洛所述说的一切,和父亲书房里的照片连串起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而整件事情的主使者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但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当初舍得这孩子,她不会宁愿背负社会的异样目光,坚持未婚生子;既然知道那孩子对她的重要性,为何要欺骗她孩子已经夭折并将孩子送走?
“仲希,可以马上替我安排DNA比对吗?”正如夏仲希所言,为了让事情水落石出,必须先证明萱萱确实就是她的女儿。难怪重逢的那一夜,秦方洛会有那样怨恨的眼神,他肯定以为是她欺骗了他,甚至狠心到连亲生女儿都不要。
“当然没问题,只是秦先生的意思呢?”夏仲希点点头,再望向秦方洛征求他的同意。
“如果可以替萱萱找到母亲,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其实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之后,他没想过还能重逢,因为认定她的心里充满对他的怨恨,所以编造难产的故事来惩罚他;但事实却出乎意料,她和他都是受她父亲摆布的棋子,明明还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彼此,却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谢谢你!我能去看萱萱吗?”
“欢迎你随时去看她,只是真相未确定之前,让我们先保留这个秘密,我不希望给她太多的期待,万一事情不是我们臆测的结果,只怕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他以坚毅无比的眼神望着齐方榆,那眼里的眸光闪着蛰伏许久的热情。
“我知道。”面对他殷切的眼神,齐方榆回避了,她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如何面对他。
“小榆,我们可以谈谈吗?关于当年那场误会”这个结阻隔他们彼此太久了,差点酿成遗憾,幸好还来得及,只要彼此都活着,一切都来得及。
“可以不要现在吗?”心情煞是紊乱,就算萱萱是她的女儿,也抹不去当年他带给她的伤害。一颗曾经被欺骗的心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还是难以痊愈。
见她低头走向夏仲希,将她的依靠摆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他的心情是沉重与伤痛,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的信任,就像当年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样?
“我明白了,我不会逼你,但无论如何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带着黯淡的情绪,秦方洛落寞地告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齐方榆僵直的身子才虚弱地摊了下来。夏仲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帮助方榆,只是这次秦方洛的出现,让他感觉方榆离他愈来愈远了。但无论如何他是希望她快乐,即使自己可能永远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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