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赖她临时为了配合我的花东之行,创造出让我有同行的借口搪塞天爱的追问。只要天爱认定我出了远门,那苗纬拓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无从追问起我的行踪。
任谁也想不到这花东之行只是个幌子,我的本尊早溜回我的山中小屋中……
品茗着我的近邻——方圆十里外的邻居——所送的香茗,很满意于这近乎天衣无缝的安排。
四天了,远离畅意居所发生的一切算来也匆匆过了四天了,我应该要有松了口气的感觉的,可事实上却不然。我很想否认,可内心里那股浓浓的思念情绪却不由得我辩驳,我想他,那个生来就是要毁灭我的男人,苗纬拓。
这几日,他的身影无时不刻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撇开自儿时梦中就一直出现的那双眼是我应该熟悉的外,即使那一次荒谬的一夜情是我们之间的初次见面,可那眉、那脸、那俊逸挺拔的身子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用火烙印了般,已深深的刻划在我心中,让我想忘也忘不了。
午夜梦回,就只见他英俊的面容抑郁的望着我,让我惊醒之余,明知对不起天爱,心中仍没由来的充斥一股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我一直没想到,仅是一次原不该发生的一夜情会让我陷进去,在见到真实的他的那一刹那就仿佛注定了似的,没想到我真的会陷的那么深,整个思维里全占满了他的身影,让我几乎想抛下道德束缚与对天爱的愧疚,只求再见他一面。
幸好我所剩不多的理智还足够阻止了我这么做,谁知道再见他一面,我以往所自喻的理智会怎么背叛我呢?这也正是我逃回我山中小屋做自我隔离的主要原因。
“!麻烦请找孙天爱。”接上被我拔掉数日的插头,我拨了通越洋电话。
答应过天爱,在我“出远门”期间必须定时拨通电话给她,这是她肯接受我“出游”的条件。
“我是孙天爱,哪位找?”过了一会儿,天爱清雅有礼的嗓音柔柔传来。
“是我,夏意映准时报到。”希望我的故作轻快让人听不出什么破绽。
“虽然差强人意,但勉强可以接受。”听出是我,天爱噗时一笑。“一切还好吗?意映?”
“好,怎么会不好呢?”
“你见过纬拓吗?”天爱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我心惊,幸好她不理会我的答案迳自又往下说下去:“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我才知道我和樵出国的那一天纬拓刚巧也回国了,搞不好我们在机场擦身而过都没发现呢!”
“呃……”这时候该说什么才是正常反应?
“没事做什么冒出一个花东之旅,要不然你们就可以多熟悉熟悉,好好认识一下彼此了,纬拓是我以后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你又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你们这样王不见王,都让我觉得有一些夸张了。”天爱无心的话语虽免去了我答话的难题,却也造成我良心上的极度不安。
是啊,一个是她将来要依归一辈子的丈夫,一个是她心目中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怎能放任自已做出伤害她的事呢?
“呃……你的会开的怎么样了?”快快转移话题为上策。
“还不就是那样,闷死我也,幸好樵体贴,常抽空带我出去走走,也把议程全分散开,否则,就看我场场会议打瞌睡好了。”天爱抱怨中有一丝的困惑。
“怎么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天爱叹了口气。“只是……只是觉得有一些怪怪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想起苗纬樵对天爱的那份无法忘怀的情愫,让人着实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捏一把冷汗。
“没什么,只是樵实在是对我很好,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唉呀,该怎么说呢?我不会形容啦,有时我会错把他当成纬拓,好希望好希望纬拓能跟他一样,对我再温柔、体贴一些些,不是纬拓对我不好,而是、而是……算了,我不会说,你明白吧?”
忍不住苦笑,这天爱,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这般捏头去尾的话语就要我明白一切,这似乎……难了些。
“算了、算了,就算我没睡醒在说梦话好了。”自觉自己的言语有一些深奥难懂,天爱也不强人所难。“电话费挺贵的,不跟你扯了,好好玩吧!!”
收了线后,兀自对着电话发呆。
如果,只是如果啦,有没有可能让苗纬樵与天爱配成一对,那苗纬拓……
一种异想天开的荒谬想法因天爱的话而离奇产生,但之后的反应是立即出现的,随即我便唾弃于自己的低层次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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