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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来了,正在会客室里。”
“她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李皇坐在椅子上,连头也没有抬起。
“查过了,她走过大门时,红外线装置并没有扫瞄出她身上有任何的窃听器或手枪,就怕她是警方找来探我们的虚实,要不要直接……”
李皇终于仰起头,表情却是不耐烦。
“对不起。”看到李皇的表情,虽然不知道自已是哪句话令大哥不满,李皇的手下还是立刻道歉。
“这件事我自己解决。”说完,李皇径自起身朝会客室走去。
杜喜媛坐在宝蓝色的皮沙发里已经超过半个小时。
为了怕她的第一个顾客——李皇随时会从那扇巨大的门中走出来,她可是一动也不敢动地端坐着。
天知道她多想去碰碰靠在墙边的那架巨无霸钢琴、摆设在酒柜中那些奇奇怪怪的酒瓶,还有占踏踏那张铺在地板上的白色毛皮;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如果能拿它挂在征信社的墙上,不但可以遮掩住墙上的裂痕,征信社的办公室看起来—定会气派一点。想到这里,杜喜媛对于这个还未见到面的顾客倒有些鄙夷,把这么一张白色的毛皮铺在地板上,真是暴发户的行为。还有,带她进来的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说,这间房间是会客室,她左看右看,愈看就愈不服气。光一间会客室就足足比她的“喜媛征信社”大了两倍,这样的公司年收营业额大概以亿计算吧,她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对于接下来要见的这个李皇,她有些怨恨、嫉妒。
她想像李皇是个驼背,满脸老人斑又瘦弱的小老头,最好是双眼失明又无子嗣的鳏夫。
厚实的木门被推开,李皇带着一贯的骄傲走进会客室。
“喂,李先生什么时候才能来见我,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他不是很想知道许小姐的下落吗?怎么还不出来见我?还是你们这些下面的人没有通报?我可告诉你,要找到许慧君小姐只能靠我,如果李先生知道你们这些人这样怠慢我,你们可有罪受的。”杜喜媛终于看到有人进门,原以为是李皇本人,却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小伙子,不觉有气。
李皇看着面前这个出口咄咄逼人的女人,上一次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的那个女人的尸体大概被海底的鱼虾给啃蚀光了吧。自从那件事之后,他阴狠的事迹被渲染开来,再也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对杀人这种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于在不得不杀人的时候会觉得反胃。
“喂,听到了没?我可是很忙,还有很多客户等着我哪。”杜喜媛假装看手腕上的手表。
“我是李皇。”
“噢?!”这油头粉面的男子是李皇?杜喜媛的上下唇像被空气阻隔,没办法合上,成了痴呆的傻样。
李皇不耐烦的情绪又被挑起。这个女人是白痴吗?
净叨叨絮絮地说些无聊话,他从不浪费时间在这种没大脑的女人身上。
“你可以走了。”
“啊?!”杜喜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蠢样。
开玩笑,她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说服报社的人将李皇的联络电话要到手,然后她扯了—个天大的谎,才得到了“皇朝企业”的地址,接着又马不停蹄立刻骑着她的五十西西摩托车由土城到天母,还在这里枯坐了半个小时。现在,她只不过和李皇说了几句话,连重点都还没提到,就被下逐客令。
“你居然要我走?”她决定要像小痞子—样地死赖着。
“你不知道许慧君的下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肯多说这两句话算是李皇耐性的极限。
“没错,我是不知道许小姐的下落,可是李先生,只要你肯给我时间,我保证一定能找到许小姐。”
话说到这里,杜喜媛拿出印制已久却首度亮相的名片,恭敬地呈上李皇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没错,我就是名满天下的女侦探,杜喜媛。”说到自己的职业,杜喜媛信心满满。
“找人这种事情对一个侦探来说,根本就像吃速食面—样的简单、快速。你知道吗?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刊登的寻人启事,简直快昏倒了,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种行业是征信业,而这行业是专门帮人解决疑难杂症吗?”
李皇摇摇头。这个女人在讲什么?他李皇要找个女人需要清个侦探?摇头?!不会吧,这男人看起来也不太食古不化,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话?杜喜媛接着继续推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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