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去,季节雨从开放式的隔开空间中,清楚地看见每个人都静静地在自己的框框里做自己的事。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严肃!
季节雨还真不习惯这种沉默的气氛。在学校的实验室,她和同学总是有说有笑地完成实验,哪像这里的——死寂。
“这是我们的传统,没有人敢改变。”陈如琳非常小声的说,保恐影响到别人。
“这样不会太沉闷了吗?”季节雨实在无法苟同这种工作方式。
“习惯就好,反正每个人的实验都不一样,可以专注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看来,陈如琳早巳和这里的气氛达成共识,甚至成为一体。
“你这么年轻就负责整个实验室?”季节雨的好奇心从不放弃任何疑问。
“我当然没这份能耐。”她这一次倒是笑得挺开心。
“这个实验室是由我学长负责的,前些日子他出国,所以,暂时由我代理一切杂务。”
“喔!那么,这里的传统就是他订的罗?”季节雨突地对那位尚未谋面的未来上司有说不出的反感。
她甚至已经开始后悔选择“庄严”了。
就怪自己的资讯搜集太少,只大略了解这个新成立的实验室有一流的研究环境,就忘了进一步在人的方面考虑一番。唉!这又是另一个失败。
“真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季节雨忍不住轻声骂了出来。
一个不予置评的笑容算是陈如琳的回答。只是不知道它代表认同否。
“你怎会想到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偏僻地方工作?通常年轻人都喜欢往闹区发展,就算是学非所用也无所谓。”
看看眼前这么一个开明活泼的女孩,陈如琳实在不懂她为何会选择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工作。
“我希望找个特殊的地方,听说这里已经完全如药用的领域发展,我很有兴趣。更何况这里有最完整的草药培植区呢!”
“原来如此。”陈如琳恍然大悟。随之又提出新的疑问,“咦,你都已经毕业了,还研究草药干嘛7而且,那些应该是中药的范围。”
“哈!就是毕业了,才有时间做到别的研究。放心吧!”
“我也不会在工作时间乱搞的。”一提起她一直心代的中国草药,不觉得全身都活络起来。
陈如琳无法苟同季节雨的古怪想法,更不知如何接口,只得三旁呆立傻笑。
“不好意思,你去忙吧!有问题我会去请教你的。”季节雨觉得似乎占平陈知琳太多的时间。
“无所谓,今天我正好没有进行中的实验,主任交代成光带作熟悉环境,并且给予你么、要的协助。”
“这太麻烦你了。”季节雨嘴角的小梨涡又出现了。
“哪儿的活、我刚好可乘机摸鱼,我乐得很哪!”陈知琳眨眨眼睛,很难得的顽皮动作。
“那么,可不可以请你带我去草药培植区看看?”季节雨中出它一己大,她的声音也因期待的兴奋而高亢。
“没问题,走吧!”陈知琳愉快的说。“不过.明天开始,你必须进入情况俄,刚好可以和我合诈一个新实验。”
她仍然没忘记工作。
“嗯!”季节雨此时泛起的想法,竟是急着想看看那个把属下教面得这么成功的怪物。
怪物?她在心中愧疚地笑着。
她对人从来不会有先人为主的偏激想法,没想到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满一个尚未谋面的人。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缺德。
季节雨伸手在床头胡模乱抓,终于找到扰她清梦的始作确者——闹钟。她按神闹钟,翻过身子,又继续作她的春秋大梦。
当季节雨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她匆忙梳洗、整装,并且三级跳的走下楼梯。
在实验室待了整整半个月,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和已经混得很熟的同事,上果园观察新品种葡萄的成长速度及甜度测示,顺便完成套袋的工作,没料到会睡过头。不知道现在还赶得及赶不及。
她快跑冲出路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辆辆驶过的车子,偏偏就是没有半部计程车的鬼影子,热锅上的蚂蚁仍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焦急的心情。
一部回转过来的车子,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方向盘一歪,刚好不偏不倚地从季节雨的背后憧上。激烈的凄惨叫声还没有结束,她已冲人人行道上。停火在红砖上的机车,一部接一部如骨牌的连锁瓜在,全倒了下来。
季节雨在第一次醒悟世界并不是永远美好的恐怖感觉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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