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看成弱不禁风。”她自恃有功夫在身。
“等你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再说大话也不迟。”美娟肯定唐宁不知道皇甫仲明的来历。除了要恶补皇甫家断代史外,尤须了解皇甫仲明不是靠衣荫的纨子弟,免得她被时下的常识误导,低估了他。
还以为只是一般的公子哥儿,原来是个大阿哥,难怪唯我独尊、不可一世。
“另眼相看了吧?”美娟得意非凡。
“我又不是去相亲,不用报告得这么清楚。”唐宁淡然地说。
唐宁这个玩笑是躲避球的高手,真会闪,打都打不中。
“怪我多事了,好心没好报。”美娟没好气地说。
“怪我不识好人心,不要和我一般心识。”唐宁抱歉道。
“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就好。这话说回来,我觉得他不错耶,对你又情有独钟,可以考虑交往看看。”她牵起红线了。虽然和皇甫仲明有点过节,但也不能就此否定他。他没喜欢上她是他的损失,他喜欢上唐宁,这很正常。
美娟托着腮,端详起唐宁。
如果她是男孩,她也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唐宁。
唐宁给人的感觉是灵秀、纯净、典雅、美丽。漆黑深沉的大眼,秀挺的鼻,樱桃般的小嘴,披肩的长发。
此刻唐宁的脸宛如刚摘下的一瓣粉荷,鲜嫩如婴儿的皮肤和血色,那种美是她无法企及的。
“美娟,你胡说什么?”唐宁拉白布条严重抗议。
“我姓胡,说的话当然是‘胡说’。”美娟打趣地说。
“无聊的笑话。”唐宁白她一眼。
“没幽默感,你是不是要顺从他?电话号码给你,去问候他,0九O一一六三三六。”
“谁说要顺从他?”唐宁发嗔。
想到要打电话给他,她的头皮开始发麻,整颗心不由怦怦跳。
她是怎么了?她在怕他什么?是他的眼神,他看她的眼神。
他的目光好像会摄人魂魄,教人无法直视。看过许多深情款款的眼眸,但都不若他的令她心悸。天哪,不过是一面之缘,哪来的汉涛汹涌?唐宁谴责自己反应过度。
“不顺从?那想到怎么扳倒他?”美娟张大眼睛。
“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唐宁一本正经地说。这谁不会说?说得瞒天过海、头头是道、天花乱坠,但是要做到圆满、正确、无误可就是一门功夫了,人啊,往往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唐宁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到时候一定是“软硬兼失,恩威摒除”,更何况恩威并重是他的权利,二十万的恩惠。
“具体一点,好不好?我还上下其手、左右开弓呢!嘻……”美娟笑坏了。
“笑我?你有什么具体方案?愿闻其详。”唐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
“口好渴,先让我补充流失的口水。”美娟也拿起果汁痛饮两大口。
“有屁快放。”唐宁催促道。
“说话文雅点,你在我心中是有形象的。简单地说,就是要你虚与委蛇。”
“虚与委蛇?”唐宁不明究里。
“常言道‘吃亏就是占便宜’,你先让他占一下便宜……”美娟比手划脚地说。
不待美娟说完,唐宁插口,“你‘酣眠’,我为什么要让人占便宜?”
“不要打岔,听我把话讲完,你先假情假意屈就他,等手练到手再翻脸不认人,反正他也找不到你,找我,任凭他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我也不会出卖你。你觉得如何?”
“我早先也是这么想,和他见面一次,手练到手就闪人。”还以为美娟会有什么好点子,她大失所望。
“拜托,我的意思跟你的有点出入。你忽略了他的意图,而这点是我非常重视的。你以为他一看到你就昏头,然后乖乖地奉还手练?错,大错特错。你不调整心态,手练是要不回来的,我跟他对过招,他不好对付。如果你不会因手练而放下身段,我劝你不要和他见面,见也是白见,徒增不愉快。”她循循善诱,提醒唐宁不要再欺骗自己。
“你是说,要我跟他眉来眼去骗回手练。”
“接近。主要是你得认清他的企图,对症下药,分寸自己拿捏,没人要你寡廉鲜耻,只是拐骗而已。”
“这样啊!”唐宁垂下眼,一只手指卷起一绺长发绕在指上,再慢慢松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重复这个动作,垂下的眼皮使美娟解读不出她的心思。
“只有这样。手练是他的王牌。”美娟坚持道。绕了一大圈,总算有所获——校正了唐宁掩耳盗铃的不正确心态。本来嘛,取回手练不是光伸手就行,握有手练的人正虎视眈眈,等着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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