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这个例行的仪式也依然进行。
待女孩走后,湛薇薇轻轻的将手中的花朵放在石碑上,出神的凝视着纯白的花瓣,沉默久久。
原本一直盘旋在她身旁的将军,彷佛感受到此刻不寻常的气氛,也静静的停驻在她的肩上,相同的静默着。
将军是她所饲养的一只通人性的「米契尔少校凤头鹦鹉」,会说人话,有时候觉得牠只是单纯的模仿,有时却又好像是出自牠的自我意识而发言,牠心情好时,甚至会和客人玩「抽鬼牌」的游戏。
她静静的站着,没人知道这位长发美丽的老板娘心中在想什么。
就连她的妹妹--将这则浪漫传说报导出来的「漂亮美人」杂志的采访编辑湛蕬蕬,也常觉得她这个姊姊有太多秘密,尤其是湛薇薇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发生的事情,更像是被封进一个没有钥匙的保险箱,藏得极其隐密。
她知道自己姊姊的脾气,她不想说的,就算别人再怎样追问,也依然无法自她口中得到只字片语。
像有许多人问过她,这海厨房位于城市近郊的一处山谷,附近只有花田,举目望去的蓝是天空的,哪来的海呢?
她总是没多说什么的以微笑带过,只有在偶然一次微醺的时候,她不小心多说了两句--那海,是她心里的一片海洋。
餐坊里,看着默立在石碑前的身影,湛蕬蕬不禁好奇的又想起老问题,在那块无名的石碑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她跟在店内打工的工读生颜艾儿曾乱猜,石碑底下隐藏的,可能是她姊姊逝去的爱人、早夭的孩子之类的,甚至还酝酿了要去偷挖的计画……
不过她们也只是说说而已,谁也不想破坏那石碑底埋藏的神秘与无限想象。
天色逐渐的昏黄,湛薇薇的身影隐暗在夕阳余晖里,隐约可见那让清凉微风扬起的长长鬈发……来不及了,温柔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心头一阵着急,拿着梳子梳理短发的手也就动得更快了。
但越是心急,她那微微自然卷的短发就越是不听话,不是这边翘起来,就是那边不服贴,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不论怎么梳,那头鬈发就是不愿意乖乖驯服。
停下动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几乎要急哭了。
她知道自己一向不是以外貌取胜的人,可在今天,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由丑小鸭变成天鹅,可以变得跟自己的姊妹一样,拥有美丽动人的外表。
沮丧的垂下双肩,她的视线停驻在自己身上。
镜中的她,只有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算得上顺眼,但是由于第一次换上隐形眼镜,不习惯的感觉,让她老觉得有种异物感而频频眨眼。
一向没有打扮自己的习惯,却在今天尝试的化上完整的妆容。
她的肌肤白皙通透,可在上了粉底之后却显得一片死白,蓝色的眼影在上眼皮晕染成一片,感觉好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两颊桃红色的腮红看来好似唱戏的花旦,明显得刻意。
而那涂满红色唇膏的双唇,更是因为技术不良口红超出了唇线,丰厚得像两条香肠。
原本以为,像其他同学一样点上胭脂、稍作打扮,她也可以让自己脱胎换骨,但现在看着镜中顶着一头乱发、脸上像个调色盘似的人儿,她知道那始终只是个梦想。
她开始后悔起干么这么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
懊恼的抽起面纸,她胡乱的在脸上一阵乱抹,像是要把自己可以变身成美女的奢想给擦掉似的,一下一下的加重了手劲。
「哔哔--」闹钟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她的动作骤的停止。
时间到了吗?
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这代表她已经「打扮」了五个小时,如果再不出门的话,肯定会迟到。
而她绝对不愿意在他第一次约她的时候就「不识相」的迟到,即使必须顶着这半花的妆容。
顾不得自己看起来有多滑稽,温柔急忙的抓了件薄外套就往外头冲。
比起得到学校颁发的奖项及实验得到成果,今天这个约会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一直以来,她总是只敢默默的躲在暗处凝望着他,从来不敢奢想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角色,即使只是短暂的出现,她也觉得不枉此生了。
我很喜欢妳,12:15的地下铁(3)见……
握了握手中这让她雀跃不已的告白情书,温柔的唇畔喜悦的飞扬了起来。
他那英俊得宛若希腊神像的脸部线条一如往昔般,占据了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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