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根本不想解释。「麻烦你再帮我把他搬进去。」
另一支钥匙应声开了屋里的门,他们两人联手把凤鸣扔进屋里的地板上。
万岁!大功告成,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深深差点欢呼。正想开口顺便要司机载她回家的同时,她忽地想到自己裂开的裙子。刚才搬凤鸣进屋,好象又不小心往上裂了一点……她偷偷伸手一摸,糟糕!几乎裂到腰际。
她马上冷静地衡量情况,一个完全陌生而且也知道她裙子裂到腰际的中年计程车司机,和一同相处了几个小时、现在醉得完全不省人事的男人,哪一个比较安全?
答案当然是后者。
而且万一真要发生什么事,对象是凤鸣这种男人,她可能会比较甘愿一点……不不不,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送走司机,高跟鞋跨过凤鸣的身体,她走进屋里,找到开关之后开了灯,顿时满室明亮。
建筑外观是纯中式,室内设计却走欧式混搭风格。空间宽敞,地上铺了稳重的枣色波斯地毯,简洁明朗的摆设,时尚典雅的家具,华丽却不失品味的客厅,还有几盏材质别致的长形立灯,不一样的风格,却能全部和谐地搭在一起。
深深忍不住惊呼,但不是因为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而是他竟然把这么漂亮的地方弄得像单身男子的杂乱住所,真是暴殄天物。
管他的,她赶紧找针线缝旗袍。
玄关男人的鞋子乱丢,一旁堆了几包大腹便便的垃圾袋,纯黑的沙发上堆满杂志和书籍,还挂了几件衬衫在上面。地毯上有散落的书和CD,桌上几瓶进口矿泉水东倒西歪,还有几件男人的内裤,不小心踩到,她赶紧用鞋尖踢到沙发底下。
她在屋内翻找着,很怕凤鸣突然清醒,不管是被当成小偷,或是被看到她夸张至极的高叉,以上任何一种情况,都会让她糗翻。
但这屋子实在太乱了,找针线有如大海捞针。
深深捏冷汗,不时回头观察躺在地板上的凤鸣,还好他一动也不动,起伏的胸膛是他还有呼吸的唯一证明。
她一边收拾,一边尽量不制造声响地找着东西,半个钟头过去,她的脑细胞全数死在艰难的任务里,正想放弃的同时,天可怜见,她终于在音响柜里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针线包,一向衣食无缺的她,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千金难求。
本想再找化妆室更衣,但因为这屋子实在太大,看过去有几十扇门,分别座落屋内各个角落,分不清楚到底哪间才是真的化妆室,而且经过一整晚的折腾,她实在没力气再找了,只好宣告放弃。
她再次回头观察凤鸣的状况。很好,跟半个钟头前躺的姿势一模一样。
裂的是窄裙,要脱下来的却不单单只是下半身,因为香奈儿的设计师偏偏要把衬衫和裙子粘成同一套,害她只能把裙子衬衫一起脱掉,光着身子补裂缝。不过没关系,只要撑几分钟,她就可以赶紧打电话叫计程车回家了。
脱下衣服,只穿著单薄连身内衣的深深,屏着呼吸穿针引线,她动作飞快,跟时间赛跑,冷静地用比预期中还短的时间缝好裙子。
深深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杰作,内心充满无比感动。不管情况多么混乱,她总是能把一团混乱收拾回原貌,她一向如此坚信并且自豪着……
「你干么没事光溜溜坐在人家的客厅?」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霎时将寂静夜空划破,吓得深深三魂七魄全部飞走,她脑袋空白一片,好象被雷劈到,脸色比墙壁惨白,差一点就口吐白沫。
「我是不介意家里多了个裸女……」凤鸣闲适地晃到她面前,坐进对面沙发,像没事人般精神奕奕。「不过可以的话,不要穿这种连身内衣,不好看,跟你太不搭了。」
深深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噢,天啊,她为什么不能说昏倒就昏倒?!
她抓起一旁的衬衫,遮掩裸露的肌肤。
呜呜——什么情况都料到了,却没料到最糟的,现在脑袋线路全被吓断了,她到底该怎么办?
凤鸣轻笑。「干么这么懊恼的样子?我只是说内衣不好看,又没说你身材不好。」事实上,刚才一清醒,看见她全身仅着内衣的画面,就够让人血脉贲张了。
他刚才喝得烂醉,睡过一阵后人是清醒了,但酒精似乎还没完全消退,现在又加上视觉受到不小的冲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地方正蓄势待发……
干么这样看着她,可不可以把视线移开?深深内心无助地哀嚎,被他火热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诡异地在空气中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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