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爱情位子(31)

2025-03-02 评论


基本上台湾不是白文鸟的原生生态环境,放生后如果它活了,也会破坏原有的自然生态。

不要把自己的苦闷加诸在无奉的白文乌身上。

你想自由,就自己去,干么把白文乌放生去送死勒。

我把滑鼠栘到第9l篇留言,是她对我的回覆。

对不起,这句话我应该对“羽羽”说。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轻易地说“放生’就“放生”,想要自由的其实是我自己。

或许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想要自由。

我的老公有了外遇,他告诉我,“和你结婚七年,才发现我爱的是别人。”

我看著他在我身旁熟睡,一个爱著别人的男人,怎么能在我身旁睡得这样熟。我当他已经死了,却又挣扎的想挽回些什么,就像“羽羽”在死去的“白白’身旁环绕—般。

我在心中幻想她的样子,她应该留著一头蓬松的鬈发,忧伤的眼神,穿著白色丝质的洋装。

她的故事很悲伤,我却觉得挺新鲜的,或许这样想很不礼貌,但我就是这么觉得。我成天想著要跟芷婷约会,而她的世界仍然对我很有吸引力。

我今天就会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幻想的一样?

吃完早餐,看见妈正在喂鸟。

“妈,饲料别放太多,‘飞兽’会吃太撑。”

“不会,‘飞飞’很聪明。”

“妈,它叫‘飞兽’。”

“这只白文鸟明明就很可爱,怎么会叫它‘飞兽’这么奇怪的名字?

还是叫‘飞飞’比较好。”

我懒得再争辩下去,我还得赶去学校考试。

我坐在教室中,看看考卷,只剩最后一题,幸好行政法考题不太难。

下列事件能否请求国家赔偿?是依国家赔偿之成立要件综合分析之。

(一)警员利用执勤配枪机会开枪射杀情敌。(二)警员与匪徒枪战时,流弹伤及无辜。

我努力地在考卷上振笔疾书,写到一个段落,我抬起头来,看到助教在发呆,两眼无神,一脸痴肥;四周的同学埋头苦干,只有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竞在这样空洞贫乏的教室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下如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读我的沙特、卡谬和海德格尔。

哲学值得人咀嚼回味,而法律的东西实在太无聊。

我看看窗外,天空蔚蓝,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读法律系?

大一和外校联谊时就有女生问过我,我说:“我爸爸是法官,我妈妈是律师,我姊是检察官,你觉得我应该读什么系?

“法律系。”她这样回答。算她还有一点聪明。

但是这答案并不聪明,我爸爸是法官,我妈妈是律师,我姊是检察官,那么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读法律系?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可是我还是选了法律系,因为当时我不知道我该选择什么?

虽然想到毕业后当法官、律师或者检察官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我还是恨老爸为什么总是对的,而我为什么总是听他的话?

“你有跟哲学系的男生联谊过吗?”我问那个女生这个问题。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随口问问。”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现在选的是哲学系,她会不会用“有为青年”的眼光看待我。

“没有耶,也没想过。”

答案是:她不会和哲学系的男生联谊。

我低下头继续努力地写,为了我的前途,为了我的分数,我认真的写著我的考卷。

钟声响起,我交完试卷,走出教室,肚子咕噜咕噜响,还没吃早餐呢!心里想著热腾腾的排骨饭,更觉得饿了。

经过街角的鸟店时,觉得有些悲伤。

我停下脚步,站在鸟店前,我和芷婷第一次偶遇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而她站在我的旁边,穿著一件短裙,露出纤细的小腿。

我站在那里看著她,心脏下规则的乱跳。

我走近她的身边,她没注意到我,专心地看著鸟笼里的白文鸟。

“左边的这只是公的,公的比较漂亮,会唱歌。你可以买一对,以后还可以生出小鸟。”鸟店的老板怂恿著她买下它们,我站在她旁边,她还是没注意到我。

“我怕我养下好。”她说。她说话的声音真是好听。

“白文鸟很好养的,这对是五个星期大的幼鸟,正是最好养的时候。”

她好像很喜欢,但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没有买下它们。

然后她转过头来,刚好与我四目交接,我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则的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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