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欠你们一份情。」颜朗严肃地说,「那么……」旋即又诙谐的挤眉弄眼起来。「苏镇吉他们两个真的……」
「真的!真的!」龚嫣然兴奋的又岔进来。「他们现在大概正在惨叫吧!」
侧顾一旁的老婆,「幸好刘雅芳不是那么狠心。」颜朗庆幸的说。
「才怪!」龚嫣然不以为然的撇一下嘴。「我说她根本是拿不到你老婆的指甲啊、头发啊、血啊,或生辰八字那些东西,只好用唬烂你的,谁知道你真的给她骗去了,真逊!」
颜朗想了想。「或许真是这样。」
「九成九九九是!」龚嫣然很有威信的说。
颜朗笑笑,没说话。
宋语白注意到他只有一只手动得还可以,身体其它部分都还不太听话。「你需要复健吧?」
颜朗笑望床尾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小玲说起码要做两个月以上。」
「能痊愈就好。」宋语白说。「那七星山的问题……」
「等我好了再去处理。」
「也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何止小心,我决定以后要随身扛一尊佛像在身上,」颜朗喃喃道。「就不信还有谁能对我怎样!」
众人爆笑。
颜家,终于又恢复往昔的欢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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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之前的仙境已经失去仙境的味道了,反倒像是决战现场的恐怖气氛,战云密布杀声缭绕。
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不同了吗?
颜朗盘膝坐在草地上,无视在他周围焦躁的绕来绕去的「人」--两个,自顾自说着自己要说的话。
「……台湾的降头师说没有能力解这么厉害的降头,所以我就到泰国去。由于丁华伦对我下了降头后,刘雅芳反悔不肯嫁给他,丁华伦一气之下就对她下了情降,现在刘雅芳已经忘了我是谁,更别提你们了……」
「那就叫丁华伦帮我们解降啊!」那两个「人」异口同声大叫。
「我有,但是他不肯,他说降头是刘雅芳叫他下的,刘雅芳没叫他解降他就不会帮你们解降,问题是刘雅芳已经忘了我们是谁,没有办法叫丁华伦解降……」
「说服她呀!」
「我花了三天工夫去说服她,但她都是一脸茫然,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想丁华伦可能对她下了很重的情降,她的智力好象有点开始退化了。」
「那找别的降头师……」
「这我也找过了,可是没有人愿意和丁华伦家的人作对。」
「那……那……」那两「人」面容惨淡,眼神绝望的面面相觎。「那我们怎么办?」
颜朗两手一摊。「很抱歉,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两「人」愤怒的咆哮。
「为什么不可以?」颜朗一脸无辜。
「如果不是你解降了,我们也不会……」
「对不起,这是不是要先问问你们,为何要害我?」
那两「人」窒了一下。「我们……我们很生气……」
「你们很生气就可以害我做了八年的植物人?」颜朗语气尖锐的问。「那如果是我很愤怒呢?」
那两「人」又窒住了,一时反驳不出任何词句来。
「如果不是你们先要害我,刘稚芳也没有机会拖你们下水,追根究柢,始作俑者是你们两个自己,凭什么责怪我?」颜朗生硬的又问。
那两「人」依然吶吶的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那八年里,你们根本没有想过要为我解降,即使如此,现在的我还是尽力想要帮你们的忙,只是真的无能为力,那又怎能怪我?」
那两「人」垂头丧气良久。
「好吧,那你帮我们通知家人,告诉他们我们是中了降头,让他们帮我们想想办法。」
颜朗皱眉,表情怪异。「通知你们的家人?」
「对,告诉他们,起码我家比你家有钱,」苏镇吉说。「只要有钱,什么事不好办?」
「后果如何我可不管喔!」
「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继续被禁锢在这里,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颜朗又凝视他们片刻。
「我会通知你们家人,之后……」
「你只要确实帮我们通知家人,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管我们的事了。」
「好,那我走了。」语毕,颜朗起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树林外,他的妻子和女儿正耐心的等候着颜朗,一见他出来,马上迎上前来,颜朗眉宇间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喜悦的环臂圈住妻子,一手牵起女儿的小手,循着一条不算路的小路走向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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