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绝的眼神是她前所未见,这代表什么?
这次他真的希望她离开了?离开他,也离开勋哲身边?
她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不!我不要离开他。”
“就凭你,有办法养活他吗?”
“我、我有一笔存款,我不会再让他挨饿了。”她只差没跪下来求他了。
她一双泪眼巴巴地望着他怀中的勋哲,希望事情有一丝转机。
“就凭你那一点钱?你觉得法官会将孩子判给谁?”相较于康华轩的哽咽求饶与勋哲哭声的声嘶力竭,傅宸刚的声音,再冷淡不过,“如果你硬要争夺勋哲的监护权,那我们法庭见。别忘了你还有一项‘遗弃’的罪名。”
“不!”康华轩的声音无法抑止颤抖,“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什么人?儿子的母亲?那种女人我随便挑都有。”牙一咬,他用手指着门口。
“出去,如果你以后还希望我将勋哲当作我儿子的话,你现在就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康华轩怒瞪着他,伤心的泪水一颗颗滚落。
“以后,我会跟别的女人结婚,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如果你还希望勋哲能继续待在我身边,你现在马上离开,消失在我面前!”
“不,你做不出这种事的,他也是你儿子啊。”
“男人可不比女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当作从来没生过。”他冷笑。“所以,为了他好,你现在最后马上离开。”
康华轩呆愣在原地好几分钟,终于慢慢接受了事实。
原来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最终还是没有改变傅宸刚,他和从前的他一模一样,她还傻傻的以为,他已经变了……“好,我走。”她抹抹眼泪,目光的焦点仍放在孩子身上。“但我求求你,让我陪他最后一个晚上,至少,让我哄他睡着……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盯着我们没关系。”
傅宸刚犹豫了,他一向不是个不干不脆的人,既然要断,就要切得干干净净,但是对她,他还是有一丝心软。
只有一丝而已。
“你明天一早就走。”
于是,她说要哄勋哲睡觉,便陪在他身边一个晚上没阖眼。
勋哲才刚学会叫妈妈,她原本还想教他学会怎么叫爸爸的,等他全部学会,再给傅宸刚一个惊喜。不只这样,她还想教他写字,教他怎么跳舞……还有很多东西,但她都来不及教他了……
不只康华轩没睡,傅宸刚也不发一语,陪在他们身边一整晚。
就像从前许多个夜晚一样,他坐在相同的位子,从盯着勋哲的睡脸,到望着她的容颜……经过今晚,一切都将变成回忆。
清晨,康华轩花一点时间回房整理行李,就像她刚来那样,她只背了一个背包,再外加一个侧背包,简单的两件行李,她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
计程车就在外头候着,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康华轩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他,“勋哲睡觉时最怕吵,他也会怕打雷……他现在不太会讲婴儿语了,所以你可以试着教他一些简单的单字……”
被他冷峻的表情一盯,康华轩越说越小声。
“你……也要好好保重。”低着头,她吸吸鼻子,没让他发现自己鼻酸了。
“不要那么常熬夜,勋哲在家,你下班早点回来休息,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该休息就要休息……”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傅宸刚打断她的话,一整晚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他,声音嘶哑而低沉。
“不知道。”她微微耸肩,苦笑,“也许回南部吧。君羊耳卯独家,我姐要去日本念书了,我得回去陪我妈妈。”
他没再说话,一整晚没睡,他的双眼也已经布满血丝。
“时间还早,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她关心的说。
计程车在那头叭叭两声,提醒他们火车不等人。
提起行李,康华轩转身走向计程车。
“等一下。”喉间涌出一股酸涩,傅宸刚拉住她的手。
康华轩转身望着他,那瞬间,两人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平安到家后,打通电话给我。”这是他唯一能说的。
“嗯。”
“傅宸刚,你疯了吗?”
“没有。”
“好端端的把人家赶走做什么?她哪里惹到你了?偶尔吵个架也不用这样吧!你这固执的个性什么时候才会改?”
傅宸刚低头,以不甚熟练的姿势握着勋哲的奶瓶,正有点不耐烦地转着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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