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又是什么?」她指着另一盆陌生的蕨类。看起来和波士顿蕨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也许是兔脚蕨吧。」他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叶寒绯讶异的扬眉,如果连名字都不知道,如何查知植物的特性及该有多少阳光、多少水?
「不是我买来的。」佟皓然解释道,「我甚至不知道它是打哪儿来的,有一天忽然就从蟹爪兰的盆子里长了出来,愈长愈旺,最后霸占了人家的地盘。我没有一开始就把它拔掉,现在长成这样,也只好继续让它长下去,后来我干脆把蟹爪兰移开了。你别看它娇小可爱的模样,其实再霸道不过了,一不留心就长满了一盆。」陌生的种子一旦落进土里,就要生根发芽,一点也不晓得会长出什么样的叶、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
又是一阵沉默。叶寒绯有些恍惚的听着他解释,那些他说出口的,和没有说出口的。
「铁线草可以分株吗?」她忽然又开口问道。花市里到处都买得到铁线草,但只有这一盆是有人细心爱护过的,每天为它浇水的人,至少不会想着这一盆值两百块……她想在自己屋中种上一盆「梦想」
「当然可以。明天我拿花盆过来,你来打扫的时候就自己把它带回去吧。」他决心明天起再也不要加班了。
明知山有虎,何苦还向虎山行?
叶寒绯敏锐的听出他的话意,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跟她抢这间办公室了。她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出的什么……
☆☆☆
「你今天不是不加班吗?」她气愤的指责道。
这是什么话?佟皓然怒冲冲的抬头瞪她一眼,「你搞清楚,这是谁的办公室!」
叶寒绯自觉理亏的闭上嘴,一抬眼便看到矮柜上多了一盆铁线车,用的是极讲究的磁盆,看起来像是什么陶艺家独一无二的作品。她本来想一个塑胶盆不过五十块钱,现在自然是不好白拿他的。
「这个花盆多少钱?我来付。」她有点不情愿的问道。真是冤枉,早知道她自己带盆子过来就好了,这种有钱人……
「你付不起的。」他没好气的回答,「这是一位捏陶的朋友送的,你以为人家是谁来都送吗?」
叶寒绯一听这话,抱着花盆的手又慢慢放下。「那你留着好了,我自己去花市买一盆。」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花了老半天工夫才分出一盆来,你现在又说不要,以为我整天闲闲没事吗?」
她才想问他怎么回事好不好?公司快倒了吗?他闷了一整天就为了晚上找她吵架?「那我明天自己带花盆来换好了。」
佟皓然一听,莫名的火气更大,「你到底懂不懂得国民生活礼仪?有人收了礼物,还把包装送回来的吗?」
「是你自己说的,我付不起花盆的钱!」叶寒绯也跟着愈讲愈大声,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他。
「我有说要你付钱吗?我要去吃晚饭,你跟来付帐!」他命令道。
付帐?用的就不是钞票了吗?哼,付就付!反正镇上最贵的餐厅一客也是千元有找,她不至于付不起。
真例楣,她干嘛给自己找这种麻烦?迁怒的瞪了那盆铁线草一眼,丑死了!什么少女的发丝?根本就是披头散发的疯婆娘!
「我还没打扫完,还要两个钟头。」饿死他算了!她大可将一楼的洗手间再重新刷过一遍。
「五分钟。你以为我不晓得这间办公室是你打扫的最后一个地方吗?」他嘲弄的说着。
叶寒绯皱眉,他居然连这个也晓得?!公司该不会到处都装了电眼,好方便他监视员工的一举一动吧?她明目张胆的抬头往天花板搜寻,并没看见什么怪异的装置,不过如果是什么针孔摄影机,她也没办法瞧得出来。真可惜,要不拿那个昂贵的花盆往他头上一砸,可不省事得多……
佟皓然瞧她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了天花板,又扫过了铁线草,然后落到他头上。虽然没有说出口,她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没有摄影机,就等于没有目击者;而种了铁线草的花盆,冰冷坚硬,是极佳的凶器;他的额头,从哪一处下手,最能致命……
天啊,就为了拐到一顿晚餐,他有必要这样冒生命危险吗?
末了,她的视线回到天花板,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
他猜想,她必然以为存在着隐藏式摄影机而作罢。这个女人……
她的杀夫真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吗?说不定只是一双臭袜子没有放在她指定的位置。幸好他是很爱干净的,从来不会把穿过的衣物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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