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甲权目光凝睇她好一会儿,抿紧的唇瓣似在思索什麽,某个想法在他心中犹豫拔河。
吐口气,他离开了座椅,迈开步伐,朝目标前进——我知道现代人对於跟谁做爱这回事已经渐渐脱离道德的约束我所谓的道德不只是社会的枷锁还有自己心里的道德感我没有轻视任何人也没有特别轻视这样的行为因为我知道这些该与不该的行为有时候只是来自於自我本身的寂寞和刻意对自己或别人的报复如此而已甯甲权在她的右侧停住脚步。
“方便告诉我,我真的那麽差劲,差劲得无法赢得女人的欢心?”
陷溺哀痛的心绪中,薄荷模糊听到耳畔响起的声音,无意识地偏了头,在视线上扬的四十五度角,她看到了他。
怎麽了?为什麽他的靠近逼得她的痛苦更加澎湃?
“你……哭了?”不期然撞见她的眸心覆上一层波光水雾,甯甲权胸口陡地兴起一阵强烈的震撼。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写满了他不懂的难过伤心,柔弱得惹人心疼。
“没有!”薄荷忿忿地别过头,拚了命的眨眼,硬是不让眼底的泪水滑落。
骨子里的倔强发酵,她不愿在他的面前暴露灰惨的心事;他只是陌生人,她希望留给他的印象里,自己永远都是骄傲美丽的凤凰,不是无依狼狈的小白兔。
“因为我刚才说的话吗?”犀锐不再,懊恼自责满布甯甲权的脸色。
在商场打滚久了,他似乎已经习惯拿应付敌手的那一套,来与女人相处,短兵相接的时刻,脑子里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未经斟酌的字眼往往脱口而出。
也因此,他忽略了必须适时给予身边的女人关怀问候。所以,就在今天,相识四年的女友离他而去,她说她要与将她摆在心上第一位的男人,一起追求真正的幸福,不再虚掷青春等待他偶尔的疼宠。
她埋怨他不懂浪漫的个性、批评他将爱情想得太简单,更是指责他忘了照顾她的责任,总是放她孤单一个人……
爱情这学分,他构不著及格边缘。或许就连人际关系的学分,亦是要重修。
女友死心远走他乡,如此下场竟未让他记取教训,面对其他异性,仍是忘了口下留情。
“你……别哭了。”
“不关你的事!”薄荷好想推开他,背对身子不让他看见她的泪。她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安慰,“求你走开……不要理我……”
吸吸鼻子,不争气的眼泪却迷蒙了视线。
她没事跟他扯那麽多干嘛,说到自己都心酸了起来。
爱情原先是多麽地令人痴迷疯狂,如今发生这样的遗憾,情人的背叛更显罪孽深重……
“再哭下去,你那张脸会糊成一团。”看得出来今晚的她精心打扮过。
现身这样的娱乐场所,女人花费心思妆扮自己,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为纯粹的玩家,亦即人称的“女狼”,流连各大夜店,口口的是寻觅猎物:另一则是心情欠佳,到PuB找乐子,又或者希冀这儿的热闹,能够赶走低郁的心情……
他猜,她是後者,那双泪眼坦露她心事重重,摧毁她伪装的坚强。
向调酒师要来一包面纸,递给她。他知道那位好事者佯装无意,实则比谁都要注意他们的互动发展,不过此刻他无暇揣测对方的心态与意图。
他只想明白,她想到了什麽,为了什麽而掉泪。
“随便,反正没人看到。”薄荷夺过面纸,难堪地胡擦一通。
她不管别人怎麽想,借酒浇愁、忘记忧伤,是来这儿的唯…·目的。
“我不是人吗?”她不适合浓妆艳抹一冶艳风貌完全破坏了她的清灵气质。
“我当你不存在了!”他干嘛还不走,等待她负荷不了的最後崩溃吗?“你不是很不屑我吗?”
“我为自己刚才的态度道歉。”甯甲权瞅著那对哭红的眼,“我有道歉的诚意,但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像他这般的男人,不值得被原谅吧?
因为漠视爱情必须相依相伴的道理,他伤透女友的心,为爱疲累的他,无意在另一名拥有不安定灵魂的女子心上,凿下一道新的伤口。
“为什麽突然转性了?”薄荷看著他,质疑的口气,“你是在对我大发恻隐之心吗?”
侧隐之心?宵甲权不能苟同,却又无法找个理由将自己的行径合理化。他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男人,更不懂得察觉女人的喜怒哀乐,可是当下,他很想陪在她的身旁、很想给她安慰,只要她别再那样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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