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秒钟的沉默,甯甲权眉心纠结,那对好看的剑眉几乎僮在一起。
薄荷倾尽全身力量集中於眼眸,不客气的瞪著他,室内星火乱闪,怒焰一触即发一分钟过去了,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她竟慌了起来。
“喂,你干嘛装哑巴?说话啊!”
“你要我说什麽?”面对咄咄逼人的女人,缄默是维持和平的唯一方法。
“说什麽都好!”就是不要不说话。他一搞沉默,害她莫名的紧张起来。“来个自我介绍好了!”
没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无法在一切茫然无知的情况下,与人嘶吼叫骂。
甯甲权斜睐著她,“介绍什麽?”姿势更显放松恣意。
如他所料,这女人空有一身豪气,事实上对於状况的掌握却一知半解。
“好歹说个名字吧。”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却可以找到我?”为友如此两肋插刀,真令人感动。然从另一方面看来,会不会太荒唐了?
薄荷微吊双眼,对他质疑的语气感到不悦,相对的,却也更加佩服自己了。
虽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工夫,七拼八凑才得来答案,不过,最後的结果说明她是对的。
“现在你相信自己恶名昭彰了吧?”无须指名道姓,即能找到“犯案”的“凶手”,由此可证他确是素行不良、前科累累。
甯甲权侧偏过头,询问的目光赤灼灼,直直射往柜台方向。
柜台小姐胸口倏地一凛,反射动作地打直了背脊,面色畏怯无措,“副总……对不起……”她的嘴角抽动,手心不停沁出冷汗,“您吩咐拦下甯经理的所有女性访客,但这位小姐找的人是您,所以我、我……”
“她告诉你我的名字了?”隔空劈来质问。
“没有……”
“可是你却认定她找的人是我。”
喔喔,有人开始理清,并追究责任归属了!
当甯甲权如此心平气和地陈述事情时,通常是对将死之人的最後温柔。
正常时候,他的优点细数不尽,可将公私分得极为清楚的他,却也从不宽贷犯错的员工。
这样的一名主管、一个男人,教人既敬畏又无法不喜欢。
柜台小姐好无辜,抬起盛怒的眼,望向始作俑者一她真的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怨毒的目光笔直激射而来,炽热的火苗在窄中劈里啪啦作响,薄荷打了个害怕的哆嗦。
好骇人呀!她彷佛与人结下不共戴天的弑父之仇,被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喂,你够了没?把你的恶行掀出来,我一罪的是自己的本事,你因为恼羞成怒而迁怒他人,未免太没品了吧?”
吸口气,“小姐,我的名字是甯甲权。”没有意义的争闹,他不想再陪著玩了。
薄荷著实楞三秒,没料到他真的自我介绍起来。
“很好,那麽请问甯甲权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朋友一个合理的解释?连个分手理由都没有,你要她如何自处?”
“你找的人应该不是我。”甯甲权再望一眼时间,他已经迟了,这场混乱也该结束了。
什麽意思?
“和你朋友玩恋爱游戏的那位男士不是我。”
薄荷微皱俏鼻,“恋爱游戏”四个字听了令人不舒服,“不是你,会是谁?”
眸光再度瞟向他——高耸的颧骨诉说著个性隐藏的力量,俊美的五官综合出一个神态自若的谦谦男子形象……是那片覆额的黑发柔和了那张表情……
也许,他的整体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但那刀凿般的侧脸轮廓,却不经意显露了可能深藏心底的阴暗面……
这个男人,很难透过形於外的表相,来评定个性与臆测内在。
“甯丙圣。”甯家的老三,日风集团的国外事务部经理。“他又是哪号人物了?”事情好像
有愈来愈复杂的趋势……而且,不好的预感如搭乘火箭一般,迅速往上攀升,心跳突然失去规律般的紊乱……”
“舍弟。”
“你弟!?”心脏在胸腔内上下弹跳了好大一个弧度,原本明亮自信的世界,蓦地阴暗一片。
他点头,“三弟。”
“你还有其他兄弟?”还不只一个呢!
惨了,这下子真的糗大了!
耳根慢慢发热了,继续扩散蔓延,让脸儿立刻染上了红彩。
“我肯定这件事是么弟的杰作。”
“哼……哼!”唉,连哼嘲的语气都无法理直气壮了。“说不定这回你猜错了,你的兄弟们体内该不会一样流有不安分的血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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