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也爱着你(6)

2025-03-02 评论


“我不是这意思。”他解释。“夏小姐当然是……很重要的。”在很多粉丝的心目中。“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担任私人保镳,如果夏小姐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朋友——”

“我只要你!”她打断他。

他怔住,无言地望她。

她依然笑着,浅浅地、透明地笑着,如果他习惯了不笑,那么她一定很习惯笑,他能想象她脸上变化出各种各样的笑容,也许还有编号。

现在,她是用第几号笑容面对他呢?

“听着,朱在宇先生。”她盈盈起身,来到他面前,与他对峙,虽然明显比他矮了一个头,但傲慢的气势不输他。“要不就是我一个人走在大街小巷,随便哪个变态拿我当跟踪对象;要不就是你,保护我不受任何人伤害——你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

朱在宇苦涩地拢眉。“何必……一定要我?”

“因为我是夏海音。”她一字一句地落话。“我只要最好的,你从以前到现在,各项表现都是第一名,我信任你的专业。”

她信任他?

他惘然。“你的调查员没告诉你我之所以停职是因为遭到记过处分吗?我的纪录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她凝视他,水漾的眼潭似乎微微起了波澜。“为什么被记过?”

“你没查到吗?”他不答反问。

“我只听说你在执勤时擅离岗位。为什么?”她的视线坚持锁定他,似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端倪。

有转瞬的时间,他想别开头。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总之有这件事。”他神色不动,近乎漠然。“所以我并不值得你的信任。”

她眼神一冷,笑意同时从脸上消褪。“我信不信任你,不是由你决定,是由我决定。”

“海音……”

她一颤,朝他扫来一记如电的眼神。

他在做什么?竟然直呼她的芳名?

朱在宇懊恼地掐了掐指头。“夏小姐。”他更正称呼。“我——”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她再次打断他,也不知是性急,还是不想听到他的拒绝。“我的耐性不多,只能等你三天。”

三天,够长了,但也很短。

要他在三天内决定,是不是要再跟这个女人有所牵扯?这个曾经吹皱他生命一池春水的女人。

朱在宇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多年来的职业训练,即便面临再紧急危险的情况,他的心跳也不曾错漏一拍,但现在,他的心乱了。

夏海音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撇过脸。“你走吧。”

他颔首,行走时身姿轻巧如豹,无声无息。

“朱在宇!”她蓦地扬声喊,语气蕴着某种奇异的迫切。

他回过头。

她看着他,远远地与他对望,太远了,他看不清她谜样的神情,只觉得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迟疑地吞吐。

最后,她终于轻轻落下一句——

“离开的时候记得关上门。”七年前。

一个热得很鲜明的夏天,太阳仿佛不要命似地肆意燃烧,叶子绿得很青翠,花开得很灿烂,人心浮动。

那年,朱在宇二十四岁,刚进特勤中心没多久,第一个任务便是被派往担任在野党总统候选人吴秉志的随扈。

大选前一年,竞选活动已热闹展开,候选人上山下乡,走遍全台湾,朱在宇也跟着东奔西跑。

初次出勤,他很认真,也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观察学长的一举一动,绷着精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他聪颖勤奋,只须稍加点拨便掌握诀窍,不到两个月,他不但熟悉了担任随扈的流程,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往往是他第一个注意到。

长官称赞他,吴秉志看重他,当时年轻的他也不禁因此有些意气风发。

直到遇见了她。

夏海音,吴秉志夫人的外甥女,她韶龄十八,在维也纳音乐学院进修,趁着暑假期间回台湾度假,由于父母都旅居国外,阿姨表姊便邀她来家里小住。

她跟表姊吴仪君感情很好,两姊妹经常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整个屋子。

好吵!

自从进军校后,朱在宇便很少跟女性这种动物接触,也很不习惯她们吱吱喳喳的说话声以及尖锐夸张的笑声,他私下认为简直跟噪音污染没什么分别。

对夏海音,他印象也不好。这女孩不像她表姊随和可亲,对谁都开朗地打招呼,或许是自恃美貌及音乐才气,她有点傲,脾气有点呛,穿着打扮也学外国女孩那套,大胆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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