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年吓得后退一步。
「怎么?你是自己走出教室呢?还是我用拳头送你出去?」李斯故意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流氓!」少年身子顿了一下,跑出去时,眼中流露出对宁雨完美形象的幻灭。
看到少年落荒而逃,李斯只来得及说:「慢走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宁雨嗔怨的看着他。
「只是逗逗他。」李斯笑着说。
「什么逗他?你根本是在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宁雨气得转过身。
「觉得有点闷,所以开开玩笑,我又没有伤害他。」
「可惜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他有些尴尬的站在她身后,该怎么哄女人呢?往常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他不屑哄,她们会自动贴过来,而艾芬……也不用他哄,所以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就不戏弄那少年了。
再弹个曲子好了,刚刚他弹奏的时候不是让她笑了吗?他想了想,凭着小时候的记忆慢慢弹奏起来。
听到他弹的曲子,她心一惊。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是埋藏在心底与她灵魂纠缠整整十年的歌曲,她霍地转过身。「你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小时候听老妈弹过,其实这是首歌。」他实话实说,小心的看着她,不气了吗?
歌!她瞪大眼望着他,彷佛他头顶突然长出个牛角般。不可能的!不会这么巧!他……不会的。
「歌词是什么?」她屏住呼吸问。
「好像是什么……清晨芬芳的蓓蕾中,微风下草波向……」
「向远方轻流,在那生长着雏菊的野地里,我看见我爱人在缓步漫游。」宁雨接下去说,「我说的对不对?」
「好像是,我记不太清楚。」李斯皱皱眉。
她的脸开始变白,忽然激动的冲上前抓住他,眸光慌乱又急切。「你……你十年前在哪里?在哪里?」
「宁雨!妳怎么了?」李斯迷惑的看着她。她何以如此激动反常?
「你……我……我要查清楚,查清楚。」宁雨喃喃低语。突然问推开李斯,夺门而出。
「宁雨!去哪里?不是还有一堂课吗?」宁雨充耳不闻,她像着了魔一样往外跑,当李斯回过神追出去时,她早上了计程车,绝尘而去。
她要弄清楚、弄明白。十年前那场灾难,将她和不知名的他埋在地底四天五夜,她被救出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完全清醒是在两个月后。
她虽没有受什么重伤,但以她当时的瘦弱体质,能活下去简直是个奇迹,而她清楚,那个奇迹是他创造的。在那个黑暗的地狱里,他们一同面对死神的挑战,他鼓励她、陪伴她、安慰她,给她温暖,为她唱歌,否则她早魂飞魄散了。可笑的是,她竟对他一无所知,只记得他的声音,还有……他的歌。
她清醒后问过家人。他们说与她一起救上来的人伤势很重,流了很多血,被送进另一家医院。听到那个伤重的人救了她的命,家人亦对他感激涕零。
但那个乱糟糟的时候,各个医院都是伤重的人,想找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谈何容易。
后来,她又引发了并发症,住了整整半年的院,找人的事自然也就耽误了,以后茫茫人海更是无从查起。妈妈信佛,便安慰她说缘来缘去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是她命中的贵人,帮了她、助了她,缘尽了,也散了,一切都是天意。
她不信啊!但在遍寻不到的情况下,也只能祈祷老天让他们有缘再次相遇。他唱的那首歌,则是她最深刻的回忆,像烙印一样烙在心底,与灵魂相融。那是一种感恩、一种悸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知道了那首歌的歌词,实际上是爱尔兰诗人詹姆士斯蒂芬斯的一首诗,名为「雏菊」。很美的诗配上轻柔和缓的曲子,温馨感性,奇异的可以安抚烦躁的心绪。在独处时,她会一个人轻轻的吟唱。十年了,当这首熟悉的歌曲由别人弹出时,可想而知,她的心情会有多激动、多惊诧。
现在不论李斯是不是那个人,她都要去确定。
于是,她找警局的同事帮忙查档案,到医院查病例。疯狂的折腾几天后,一份厚厚的资料终于摆在她面前。
「宁雨,这个人的资料全在这里了。」吴宏杰把资料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谢谢!」宁雨迫不及待的翻开。资料很详尽,李斯的出生日期、地点、父母名字、当年的工作单位都有,但这不是她要看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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