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笨野狼(27)

2025-03-02 评论


她就站在那儿,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恣意调情,那曾经温柔挑动起她身子战栗而喜悦的大手,此时此刻正在带给别的女人快乐。

最初的震惊渐渐过去,吴春光眼眸灼热发烫,喉头紧缩,胸口绞痛,浑身冰冷得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知道最伤人的是什么吗?

他完全是故意的。

她看得懂他全身上下流露出的挑衅、骄傲和愉悦。

他想对她证明,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拘无束、狂野自由不羁的男人。

像我这样的野兽注定配不上你这么美好的女人,与其将来教你伤心后悔,我宁愿现在就让你带着恨离开我。

是,这就是他,花心浪子翟恩的男人本色。

就算是出自体内自己并不承认的道德与责任感,迫使他必须要严肃认真地看待她或许怀了他孩子的这件事,但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宁愿她从来没有上过他的床,她也永远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如果她真的怀孕,他一定会负起身为男人的责任,可翟恩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她——

因为是她让他被迫必须面临、并扛起这一切的。

吴春光闭上双眼,喉头严重梗塞起来。

然而,她自己呢?

父母破碎悲惨的婚姻,母亲和叔叔谩骂揪打的景象,她看得还不够多、还不够令她害怕吗?

所以他们是世上两个最不适合婚姻、更不适合彼此的人。

尽管呼吸变得异常艰难,吴春光还是颤抖地笑了。

一切都会没事的。

就像那个迫使她逃离家门的夜晚,黑暗中叔叔突然压上来的恐怖梦魇,她死命挣扎大喊,妈妈打开灯,叔叔慌得连忙起身,赶紧拉起褪下一半的拉链,在妈妈的尖叫追打声中,她疯狂夺门而出。

那一个晚上,她躲在火车站的厕所里,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拼命止住打颤的牙关,不断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

“吴春光,会没事的,会过去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她喃喃自语。

当时是那样,现在也一样。

用尽了力气,她终于成功地将所有令人崩溃的悲伤、恐惧、痛苦和可悲的希望统统关回体内,然后面色如常,平静地转过身,踩着稳定却僵硬的脚步回客房。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膝盖虚弱如软烂的面条,随时都有颓然跪坐在地的危险。

翟恩简直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个女人。

她就这样浑然不在意地回房了?!

没有愤怒?没有火大?没有抱怨?没有眼泪……不,他痛恨见她落泪,不过她至少可以表现出一丁点的嫉妒吧?

她现在这样只会搞得他像个吃醋吃昏头,以至于不断做出一堆烂事的幼稚大笨蛋一样!

翟恩胸口灼烧,胃部却冰冷沉重得像被塞进了千斤重的铁块,而怀里柔软诱人的女体和香气,更突然令他反胃欲呕到了极点。他是在呕气。

但那又怎样?法律没有规定成年人不能呕气,更没有规定呕气不能呕太久。

他气她的不闻不问,冷静如故。

他更气自己自那一夜的狂欢派对后,就失去了所有流连PUB与左拥右抱着辣妹美女的兴趣。

他尤其痛恨自己每天乖乖准时下班回家吃晚饭,甚至不加班了。

可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到莫名心慌与恐惧,总觉得有种倒数计时、炸弹即将引爆的忐忑惊悚感。

终于到了这一天——天杀的七月三十一日。

最后期限。

最后生死关头,决定他到底是衰到爆的当上爸爸了?还是恢复逍遥自在的黄金单身汉生活?

恐怖的是,他突然觉得这两个天堂与地狱的分际开始变得很模糊。

而且如果小红帽没有怀孕,他就得放她走,永远从他的生命中走开……

他的呼吸倏地停顿住。

翟恩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心脏常常像这样,可怕的停止跳动一两拍,这些症状一点都不妙。

“也许今年度的健康检查报告有点不太正确,”他摸摸左边胸口,自言自语,“也许我有没检查出来的狭心症。”

“我需要去买个东西。”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有些欣喜地注意到她主动跟他说话了。

“什么东西?”他还是大男人本色不减——狗改不了吃屎——口吻霸道跩跩地道,“最后一天也别想偷溜,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秘书不能买来的。”

连她指定的十尺精梳棉布,他的秘书都弄来了不是吗?

吴春光耸耸肩,“除非你很高兴让你的秘书知道,你有可能就快搞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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