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灵懊恼地拧起了眉,她敢肯定不论他的原因是什么,他是绝对不会爱惜这间屋子的。
“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宥辰的弟弟就是‘上业集团’的总裁,也难怪‘上业集团’会取消原本要借贷给‘方氏贸易公司”的资金,他们左家似乎把宥辰自杀的事怪罪到我们头上了。”方崇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砚灵,你和宥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本来是好好的喜事却变成了丧事?”
“这……”方砚灵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当初她为了保住“方氏贸易公司”而不得不向左爷爷妥协的事情如果让父亲知道,他一定会万分自责的。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就别说了吧!”看女儿一脸为难的模样,方崇立也不再追问了,就怕刺激到她受伤的心。他相信宥辰的死一定带给她不小的打击,毕竟宥辰差一点就要成为她的丈夫。
方砚灵愧疚地望着父亲,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她当初答应了左宥辰的求婚,也不会接着发生这一连串的悲剧,那么今天“方氏贸易公司”不会倒、这间屋子也不会面临被法院拍卖的命运了。
“砚灵,别想太多了,公司倒了就倒了,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还平平安安地活着,只是这间房子……唉……我真是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唉……若云……”方崇立哀戚地唤着妻子的名字。
方砚灵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自责难过,她安慰地握住父亲的手,心中有了决定。她要再到“上业集团”去找左宥安,无论如何她一定想办法保住这间屋子。
“哼,没想到你脸皮满厚的嘛!”左宥安恶意地嘲讽,犀利的目光在昏暗灯光中像盯住猎物般地盯着方砚灵。
由于柯冠霖到南部出差,这个女人又找上门来,所以他只好亲自“纡尊降贵”地应付她。
也好,该是他主动展开报复的时候了!
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左宥安特地把办公室内的日光灯关掉,仅留一盏昏黄的台灯直直照向方砚灵。
此举虽然不免会引起方砚灵的怀疑,但是这样一来,不但他的真面目不会让她看见,还会使得她暴露在黑暗中惟一的明亮处,这让她像个待宰囚犯似的处于弱势,而他,就是那个准备将她判刑的执法者。
听见左宥安的声音,方砚灵微微一愣,她怎么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是她听错了吗?
方砚灵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坐在总裁位置上的男人,但是由于左宥安是坐在逆光处,因此除了一团模糊的黑影之外,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
她真不明白左宥安为什么要故弄玄虚,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重点,她也没兴趣去过问他的怪异举动,她今天来找他是有更重要的任务。
方砚灵深吸了口气,姿态谦卑地开口。“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求你。”
“求我?”左宥安讶异地扬起眉,觉得她的话相当可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方砚灵不理会左宥安刺耳的讪笑,继续说道:“听说左先生准备买下我家。”
“哼!你的消息还满灵通的嘛!”左宥安冷哼一声,随即恶毒地补上一句:“是从哪个姘夫那儿听来的?”
面对左宥安刻意的侮辱,方砚灵只能强迫自己忍气吞声,谁叫她有求于人!
“在你买下我家之后,我希望你不要把它转手卖掉或是出租……”
“笑话!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左宥安无礼地打断她的话,嗤笑道:“我要怎么处置那间屋子是我的事,只要我高兴,就算我要把它改建成色情宾馆,你也管不着!”
“不!你千万别这么做!”方砚灵焦急嚷道。“我愿意用更高的价钱将它买回来,请你别动那间屋子!”
左宥安闻言哈哈大笑。“你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哼!难道你忘了你家早已经宣告破产,你们父女俩没有流落街头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钱?”
“我会努力工作,分期付款还给你。”
“分期付款?要分几年?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家的负债就已经足够让你们一辈子无法翻身了,我若要等你把房子的钱付清,岂不是要等到发秃齿摇?很抱歉,我是个生意人,没兴趣做这种慈善事业,尤其是对你——方砚灵。”左宥安的语气充满了恨意。
他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绝了,方砚灵心里明白这件事已经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但是一想起父亲伤心欲绝的模样,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地继续和左宥安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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