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砚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本来她以要等左宥辰的父母回国当作取消公证结婚的藉口,想先拖延一阵子再找理由告诉父亲她要和左宥辰解除婚约,没想到他却自杀了,这个噩耗实在太令人措手不及了,方砚灵到现在还不敢也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
铃——铃——
正当方砚灵无言以对的时候,电话铃声恰巧响起,坐在茶几旁的方崇立顺手接起电话。
“喂,我就是……什么?你说什么?”方崇立震惊的模样比听闻左宥辰死讯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当初对方不是和我们签了合约吗……什么?对方没有任何的解释?那……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到公司去处理善后。”
方崇立神情凝重挂下电话,而后颓然地将脸埋进手掌中。
“爸,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发生什么事了?”方砚灵有种很坏的预感。
方崇立抬起头来,牵强地扯动嘴角。“没什么,你别瞎操心。”
“爸!”方砚灵抗议地嚷道。“你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别瞒我了。”
“唉……”望着女儿坚持的表情,方崇立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道:“刚才‘上业集团’的人突然打电话到公司,说他们要冻结原本要借贷给公司的那笔巨额资金。”
“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爷爷明明说只要她和左宥辰取消婚约,“上业集团”就会依约将资金借贷给公司呀!为什么左爷爷说话不算话?难道……难道左爷爷把左宥辰的自杀怪罪到她身上?
太过分了!左宥辰的死她的确很难过、很自责,但是今天会发生这样的憾事,左爷爷也得负起一部分的责任呀!他怎么可以一味地归咎于她,还落井下石地想毁掉父亲的公司?
“对方没有说明原因,而且原因现在也不重要了,”方崇立心力交瘁地用手抹了抹脸。“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向国外订购了一批货品,如果在月底以前筹不出钱付给卖方,不但‘方氏贸易公司’会倒闭破产,身为公司负责人的我也会背负一笔庞大的债务,到时候可能连我们这间房子也会被法院拍卖掉。”
“什么?连这间房子也……”方砚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间房子是母亲生前一手布置的,屋子虽不大,却有着他们一家三口温暖而美丽的回忆,如今连这间屋子都要不保了,怎不叫人黯然神伤?
望着在刹那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父亲,方砚灵既心痛又担忧。父亲才刚动完心脏手术,又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她真怕父亲的身体会挺不住。
“爸,你别太忧心了,我来帮你想想办法。”方砚灵安慰着父亲。
“没有用的,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方崇立颓然丧气地摇摇头。
方砚灵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去找‘上业集团’的总裁。”
她不知道左家在哪里,所以没办法直接去找左爷爷,惟今之计也只有去找“上业集团”的总裁左宥安了。
至于对方会不会有善意的回应,方砚灵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她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上业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冠霖,今天下午和明天早上的会议就由你代替我来主持,所有开会需要的资料,我会吩咐苏秘书整理一份给你。”
为了要专心回家料理大哥的后事,左宥安特地吩咐苏秘书将他这两天的行程全部往后挪,至于这两天必须开的会议则交代柯冠霖——上业集团的总经理同时也是他的好友代为主持。
“还有今天的……”左宥安正要继续交代一些事务时,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左宥安略带不安地拧起眉,按下电话按键。
“什么事?”他明明吩咐苏秘书他今天不接任何电话的,难道她忘了吗?
“总裁,对不起,”苏秘书充满歉意和为难的声音传来。“有位方小姐闯进办公室指名找你,我拒绝了她,可是她坚持要我问过你,否则不肯离开,所以……”
“方小姐?”他有认识什么方小姐吗?左宥安先是感到一阵困惑,突然灵光一现地问道:“是方砚灵吗?”
“是的。”
果然是她!左宥安的脸色一敛,鹰瞳危险地眯起。
“五分钟之后再让她进来。”左宥安面色阴沉地挂下电话。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脸找上门来,哼!他倒要看看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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