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段豪成是铁了心要斩断他们初生的爱情。
而他,也狠下心斩断重回任家的路。
他明白总有一天段豪成会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姑姑实在不必枉做小人,以那样挑衅的方式揭开一切,用言语挑拨刺激,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合不来啊!他终究还是跟姑姑那一家人合不来。
可是,他已经停止不了对奇玲的爱意,即使不被允许。
终于,他在校园里堵到段奇荪。
段奇荪的面容并没有起太大的涟漪,像是早已知道他会找来。
「来吧,我们谈一谈。」
任长耘无异议的跟着他走,来到学校的网球场,刚好空无一人,方便谈话。
「奇荪……」
冷不防的,段奇荪一拳揍上任长耘的脸。
「这一拳是为我姊姊打的,因为你是怀有目的的接近她!」
任长耘踉跄两下,默默拭去嘴角的血丝,深沉的黑瞳直视他的目光,语气坚定的反驳道:「一开始,我确实抱着一份好奇心来接近你们,可是在我见到奇玲的第一眼,就深深被她吸引,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奇荪,我爱她!这份爱是真实无伪的,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相信我!」
奇玲突然从人间蒸发,找不到她,那份焦急几乎撕裂他的灵魂。
「我相信你,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段奇荪说得轻柔,已经没有方才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气势。「遇见你姑姑的第三天,我爸就亲自押着奇玲上飞机,送出国留学去了。今天,我是来帮奇玲和我自己办休学,顺便交接学生会的事,坐后天的飞机去陪奇玲,我妈不放心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好霹雳的手段!怪不得当年爸爸会输给段豪成。任长耘讶然地睁大眼眸,不知该愤怒好,还是该佩服好。
「你爸妈没吵架吧?」他无力的叹息一声。
「我妈的性情,没有一个男人跟她吵得起来。当然,听了你姑姑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我爸积压二十年的醋意全涌上来,怒火腾腾的质问我妈是不是还想着任雍年?!」
段奇荪抬头看看天空,慢慢沉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也不免感叹造化弄人,尤其从妈咪口中听到当年的故事真相,更有此感慨。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颜色吧!有猜疑、有嫉妒、有不安、有恐惧……才使得爱情缤纷了起来。」天才型的少年段奇荪,头一回认真思考爱情是什么。「我爸妈在一起二十多年,到今天浓情蜜意仍不输给年轻人,这必须是双方都深爱着对方,真正走进对方的心底,才办得到的事情。
「我爸又怎会不了解呢?只不过,当年我妈为了逃避我爸,爱上了温文儒雅的任雍年,做了任雍年五年的未婚妻,这大概是我爸这辈子最大的痛!任雍年是这世上唯一能令他嫉妒的男人。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妒意却又被你姑姑挑起,难怪他愤而走极端,立刻送奇玲出国。」
任长耘想起父亲在电话中告诉他的:段豪成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果不其然。
那么,他的爱情怎么办?奇玲又怎么办?能够说不爱就不爱,像关上水龙头一样将爱情中止?
不能呵!他像失去了魂魄般的摇着头。
「长耘,你姑姑是故意的,是吧?」段奇荪好心疼姊姊哭着被押上飞机,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你姑姑在无预警的情况下猛然提起,就好像当面甩了我爸一个耳光,他不发飙才怪!」
「我了解。」任长耘的心好痛好痛,对未来的幸福感到茫然。
「我妈永远会站在我们的立场为我们着想,今天不管奇玲跟谁谈恋爱,即使门不当户不对,只要奇玲能获得幸福,我妈都会在我爸面前为奇玲争取。只有你不行,任雍年的儿子不行。我妈一个字也不能多说,她说了只会使事情更糟;她只能保持沉默,眼睁睁的看着我爸将奇玲送走,她自己躲在房里哭了一晚。」段奇荪好心痛看到妈咪双眼红肿,面容苍白无血色。
太思念女儿,让庄棉棉病了一场。
段豪成立刻赶回来,对爱妻呵护备至,等她病好了,又陪她坐飞机去探视女儿,才总算摆平一场家庭风波。
不过,段奇玲留学是留定了。
「那我该怎么办?奇玲又该怎么办?」任长耘垂在身侧的双手已握成拳头,紧紧地握住,浮现出青蓝色的筋络。
段奇荪同情的看了他许久,尔后转身。
「我建议你们就趁此机会冷一冷吧!毕竟大家都还在求学阶段,对将来都没有把握,也许,你们只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他缓缓的说:「等有一天,大家都真正成熟了,若是有缘再见,而你们心底所钟情的依旧是对方,到那时候,我想上帝都拆散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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