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啪!一个男人往地上直挺挺向下前趴,两手外开。
「呼呼,你还好吧?」她在原地小步跳跑。
这样就倒地了?
张绮纱用脚在他背上踏了踏,黑色的运动服上留下她的「犯罪」证据。
疼痛的感觉比不上丢脸,金鹰匠面朝地不愿抬头。「不……好……」原本每天只是意思性跑十五圈,为了不愿服输硬气跟上她,害得两腿颤抖到无法直立。「别偷踢我,不然我喂妳喝泻药--」他憋着一口气要死不活的威胁。
若是别人,她不会表现任何情绪,避免伤人;大概是受他影响所致,她捧着肚子跳到一旁大笑。
金鹰匠恼怒地搥PU跑道,想振作爬起,两腿却不听使唤,还抖呀抖的。
「金鹰匠,你可以继续趴在地上没关系,我要先去绕操场了,不过提醒你喔,如果不怕小腿变得很萝卜的话,就尽管趴着。」
白皙的俊脸涨成红色从PU跑道抬起,忿忿地瞪着前头已走远的短发背影。
看到他最糗的一面还不知忍住憋笑,给他记住、记住!
绕了第三圈,张绮纱走过他身边时,用脚踢了踢他腰侧。「快起来了,再不动的话,真的会变成大萝卜;帅哥的脸却有双吓死人的粗腿,很恐怖呢。」
地上的屁股朝上挺了挺,又无力贴地。
老天,让他死了吧--脚仍是软的。
张绮纱绕了第五圈,见那人仍趴在地上没变换姿势。「睡着了吗?」鞋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头,一动也不动。
她蹲下来,翻起他的脸,撑开眼皮,「咚」翻出一颗大白眼。
「呀?救命呀,有人休克了--」她大声的向四周的人求救。
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恶作剧不成的人反而将自己推向更丢脸的境界。
噢,为何不当下让他死去……身边来了几个闻风赶到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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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小巧的咖啡屋正拨放日本小野丽莎的BossaNova,张绮纱轻轻搅动桌上的热拿铁,等待与她有约的阿Ken。
会和哥哥的同学成为知己,起于那次巧遇--
在一次补习完后等公车时,无意间看到Ken哥哥醉倒在街头,又哭又吐的,没去多想之下便送他回他住的地方。那天他父母人到国外出差,不放心放他独自一个人,于是她打电话回家谎称要在小瑾家过夜。
会对他无戒心是因为她认为秀气斯文的Ken哥哥不可能会喜欢她,没想到他对她照顾一整夜的回礼,是倾吐他的秘密--一桩一开始便注定是苦涩的恋情。
两人从此成为秘密的「好姊妹」。
前年夏末时,他终于找到一个爱他且他不排斥的上司恋人玛斯洛,一个高大英挺的中英混血儿,两人并同居住在一块。
回想起这段奇缘,张绮纱忍不住掀唇启笑。看了手表,一向准时的人还没到,她抬头,看到阿Ken站在吧台边东张西望。
她站起朝他挥手,轻唤,「Ken哥哥,我在这里。」
「呀?小纱,妳变漂亮了。」坐下后仍呆望着她。
「我帮你点了最爱喔。」她降低音量问:「玛斯洛哥哥最近好吗?」
阿Ken脱去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转回身后猛瞧她的脸。
「接近报税日,他就得常加班,之前一直在念妳没去我们家,现在大概忙到忘记这事了。妳什么时候开始放寒假的?」不可思议,她在卸去眼镜和两条长辫子后,整个人清雅迷人多了。
「十天前。」张绮纱笑容敛去,迟疑一会才道:「Ken哥哥,你幸福吗?」低头将颊边的短发塞到耳后,不敢看他。
「嗯,玛斯洛对我很好,我们有走一辈子的计画。」细致秀气的脸上有微微的红晕。
张绮纱睐了他一眼又低头,视线停留在桌上交握的双手。「我……你可以告诉我阿匠的全名吗?」
虽不知她提问的原因,阿Ken漾着淡笑说:「他的名字很奇特,叫金鹰匠,一个很独特的名字。」
他是他从高一便同班的男同学,也是让他爱到向对方表白却被回绝的人。
果然是同一人!她愕然抬头,视线停在他的笑容上。
他曾经好爱的那个匠。
爱到为他自残过、爱到知道对方失去踪迹时,裸脚狂奔在曾与他走过的每条街上找寻。若是她告诉他,他的阿匠出现了,他会回到几年前的疯狂爱恋吗?
「你……还爱他吗?」更担心他会丢开手上已握有的幸福。
不假思索,阿Ken温柔地说:「他是我活到现在最美的回忆,也是藏在内心最深层的一段感情,不能说不爱,只能说是认清了梦想与事实无法交迭。小纱,妳也知道我不后悔向阿匠表白,若让我再回到十八岁时,我仍会这么做。只是遗憾除了无法和他情感交流外,也连带失去了他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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