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明天我一定到场帮忙,无条件做义工。」
张绮纱翻出背包内的相簿,笑着说她在旅途上遇到的趣事,以及她在旅程上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孙禹莫,一个与她因相同心境放逐自己的大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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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了一个礼拜后,金鹰匠恢复早晨跑步的习惯,在中正国小的校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未见到张绮纱的人。
怅然若失地离开等待的地方,跑不到五圈便上气不接下气,一切都不对劲了。
没听到和他打屁的笑声、没听到她要他再跑一圈的取笑声,也见不到她跑步时神情飞扬的稚嫩脸庞。
踱步走出时,他再回首,是真实的没有她的身影。
他还没跟她说从今天开始他得去外婆的金氏集团上班,会很忙、会……心空空洞洞的凹陷了一个大窟窿。
回到公寓花了十分钟冲个早浴,一身清爽的穿上衬衫和西装裤走出家门,发动车子后,拿出手机拨了好几天不曾拨去骚扰的号码。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拿到眼前确认是由手机电话簿里的记忆号码拨出的,他再按一次通话键。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怅然的将手机丢在副座上,捏揉额穴际检讨着这些天来的生活。
他错过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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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后,阿Ken急急忙忙地带着玛斯洛和张绮纱来到曾来过的PUB。
三人一到店里,依着服务人员的指示找到坐在角落桌边,已经烂醉如泥软在椅上的金鹰匠。
「阿匠?」阿Ken坐到他身边扶正他。
因刚巧在阿Ken和玛斯洛的家吃饭,张绮纱也听到了电话,虽未被受邀,却执拗地要跟来看看许久未见面的人。
瘦长的她躲在玛斯洛欧美人体型的身材后方,不让金鹰匠看到。
金鹰匠半睁开醉意的双眼。「阿Ken?你来了!」睁开的眼缝只瞧见他。
阿Ken抢过他要仰颈倒人的龙舌兰,端另一杯冰块溶化的水放到他手上。
「你别喝了……有什么事需要藉酒浇愁?我认识的阿匠是个自大得不得了的人……而不是像一个萎靡不振的胆小鬼!」太久没骂人,几次停顿后才完成。
金鹰匠顿时放松将身体往后仰躺椅背,闭着眼吐纳近日来的挫败感。
「阿Ken,家世好错了吗?别人只看到我是总裁的孙子、未来的接班人,不管我做得再好、再烂,永远都看不到别人真实的表情……」他猛打酒嗝,喝了口阿Ken递上的水后继续说:「整栋大楼全都是一票虚伪、恶心到见骨的家伙。他们以为我很想去公司上班吗?还不是老太婆要的,以为我希罕吗?」
震耳摇滚的音乐掩盖不去他的哀伤,张绮纱拚命地揪着身前玛斯洛的衣服才止住上前安慰他的冲动,豆大的泪水悬在眼眶边,为他心泛疼。
才一两个月不见,他怎会被折磨到自信心全丧失?短发落至耳上,拉杂地随意旁拨,衬得失意色更浓。
「金奶奶仍要你回去接手家里的事业吗?」
虽是家族企业,整体规模却是排名在台湾百大企业内,旗下横跨的事业十多项,从机电工程到百货公司。
要不是他刚好是金氏科技连续两年的签证会计师,从董事名册中看到金鹰匠的名字,才会知道他的背景雄厚,身价值上亿。
仅是纳闷金老夫人既然钦点他为接班人,何以让他在国外逍遥好几年,且未遏阻他向叔父拜师学艺。
狂笑数声,金鹰匠坐直,火红的双眼逼视阿Ken--
「你知道老太婆还说,我不想做或做不来想滚蛋都没关系,只要去弄个有能力且愿意担起责任的女人丢给她,她不介意训练她出头掌实权,而且她会训练到那个女人一辈子恪守本分,不敢想越俎代庖,让我永远能当个最后签名的阿斗总裁。」
自己根本是被他人当成窝囊废在看。
感受到背后那只小手揪得更紧,玛斯洛插话,「你找到这样的女人了?」
彷佛现在才知道有额外的人站在一旁,金鹰匠睐了他后又躺回椅背。「有,一堆,连杨莘蕾也有报名。」他自嘲地笑。「你要帮忙介绍吗?」未想起自己在期待谁,但十足十确定目前已举手的这堆女人中,没有一个是他要的。
张绮纱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因自己高中尚未毕业的学生身分吞不想说的话。
他该答应金老夫人的邀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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