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下垂,不得不妥协。「只会吃定我,哼。」他扭开头,不让她从脸部表情窥知他的鬼计谋。
她愈来愈精,尤以察言观色这点学得最好,也懂得丢回他说的不合理要求,不再一味顺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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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进来。」金鹰匠用被单环抱紧她,包得密实,只露出她的一颗头在外。
门打开,走进刚才在门外的矮胖中年男子,他主动递上名片。
是个心脏科医生,也是公寓楼下那家药局的老板,涂喜庄。
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因为曾与他错身而过几次。
金鹰匠敛去所有情绪,更加抱紧怀中的人儿。
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但早说晚说都得说,涂喜庄尴尬不已的僵站在床边。
「金先生、张小姐,很抱歉打扰你们……」
金鹰匠扬起手打断他的话。「错,她是金太太,不是张小姐。」连这一点点也要计较。
张绮纱热红脸,在被单下抡起拳头搥他一拳。
他秉持君子原则,不动手;她信奉小人信条,因为嘴巴说不赢他。
「是、是。」搓动双手,涂喜庄接着说:「昨晚我太太一路跟着金太太坐车南下,还在车站打伤她,真的很抱歉。」
金鹰匠冷冷射出两记寒光。「你要我放过你太太?」
涂喜庄猛烈摇手,急急地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他在出差回家后,听闻邻居述说老婆勾引金鹰匠后,便不动声色地多留意了她的举动。
「有屁快放,别站着发臭。」
他的胸前又被袭击两颗小拳头。
「是……我是说有听说金先生打算出售十楼的房子,我……想买下。」五楼的邻居杨先生说得没错,这位小哥的嘴的确挺坏。
求人之前先给对方个甜头,是涂喜庄的心底盘算。
金鹰匠冷笑,顺着他的话。「七楼的确小了点,两个人住的话,啧啧,挤唷。」尤其两个人的体型皆是属于圆滚滚的那种。
张绮纱满眼问号来回瞅看着两人。
犹记得鹰匠曾说过,他之前的公寓是经原建设公司所建造的三家住户所打通,并重新装潢过的,她不懂鹰匠跟她的救命恩人提到七楼的用意。
不顾旁人在,他突袭的轻吻她,舌尖画过樱唇才放开。
他不可能任由旁人打完他的人,若无其事的离开。他会替小纱讨回公道。
涂喜庄猛搓双手,尴尬地看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呃,金先生的意思?」
「你呢?」他反问对方。
「照金先生开给仲介公司的价格,一毛不少。」这应是最大的诚意了。
「照价再加三佰万,我会忘了你和『她』的事。」聪明的话,就照着他说的话做。
末句吓得涂喜庄额头汗水奔流,不经思考后点头同意,才想起还未说的附加条件。「除了我太太蓄意攻击你太太的刑案外,我……也提出离婚诉请,届时须麻烦金先生帮我作证。」可怕的魔鬼男人。
金鹰匠勾起讽笑。「明天让我收到钱再说,票也行,不过我只收即期的,耐心也只有一天。」他扬手一挥,要他滚出病房。
敢和他谈判?他又不是家里那只老太婆。金鹰匠不把他放在眼里。
匆匆丢了个讨吉利的红包给受害者,涂喜庄落败逃出。
「鹰匠……」她按捺不住满肚子的疑惑。
金鹰匠会意的替她作解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
在他的第一家夜店刚开幕时,他几乎天天是凌晨四点才回家睡觉,有几次在车停妥前发现隔壁车位的车剧烈晃动,以为是年少轻狂的车床族在办事。
有一次,在走进电梯后他才想起忘了拿手机又折回,看到走出那辆车的是一对圆滚滚体型的中年男女。他们以为在他停车工下车时的「按兵不动」已瞒骗过他的利眼,三人便搭同部电梯上去,男的在一楼离开,女的乘上七楼。
在进去金氏前,他的生活大致恢复正常,至夜店回家的时间最晚不超过两点,也就没再碰过他们。
原来如此,张绮纱有些无法接受他说的荒诞事。
「我猜涂先生会答应,换成是我,也无法容忍另一半红杏出墙。但我不懂的是,他怎还有勇气住在那里呢?」在涂喜庄走出后,小慧、小瑾和孙禹莫便挤进病房,听到他的解说,大剌剌性子的小瑾脱口问。
绿帽罩顶就够悲情了,还闹得众所皆知,成为邻居茶余饭后的话题。
金鹰匠笑而不答,摀住小纱的嘴不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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