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老是想帮我剪发?」两条辫子虽然不流行了,但也陪她好些年,印象中自从妈妈过世后她就不曾再剪过发。
「妳比较适合短发,它会为妳带来朝气,那是妳身上所缺乏的。」
一步步慢慢来,他还想劝她丢掉脸上的黑框镜,换成细框或戴隐形眼镜,不让她身上唯一有看头的媚眼被埋没。
「就这样?」仍是有些怀疑他的动机。
「对。」趁着停红绿灯的空档,他故意用轻佻的眼睛打量她。「不然妳以为呢?算了吧!对我来说,妳不过是颗小萝卜头,我身边随便拉一个女朋友站出来都比妳强太多了。喂,名字咧?」不忘她还未报上名来。
「张绮纱。」她简单带过。
看他驾车的技术纯熟,但样貌却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不免令人好奇。
「你几岁了?有驾照吗?」
金鹰匠玩笑地说:「妹妹别想钓我唷。哥哥今年二十有五,不喜欢未满十八岁的小幼苗。」
大她七岁!超龄的娃娃脸令她吓一跳。「你看起来没有那么老--」他竟和哥哥及Ken哥哥同岁数。
记得Ken哥哥也常常提到一个名叫匠的人,会取这样的字在名字内的人不多吧!听Ken哥哥说那是因为匠的爸爸是日本人,所以名字有点儿日本味。
他真会是Ken口中的匠吗?
这样的恭维倒令他敛去脸上的笑容。
「若可以的话,我宁可不要这种长不大的脸。」对它,既爱又恨,带给他无比自信,也常让他被喜爱同性的男人追着跑。
「抱歉,我不是在笑你……」她侧着头回想。
记忆中,Ken哥哥好像也曾说过他曾深深爱恋过的阿匠也是个讨厌自己样貌的男孩子。他,会是Ken哥哥心中思思念念的阿匠吗?
「如果说我让你剪发,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我先申明,那个条件不是要你当我男朋友。」
「哪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金鹰匠不满地斜扬嘴角。「不然妳再听我的劝去配隐形眼镜的话,咱们就扯平。同样我也申明,费用请自付。」他依样画葫芦。
「我同意,你呢?」张绮纱对他竖起尾指。
「没问题,那就直奔西区Helmut,剪完再去配眼镜。」
回应她孩子气的动作,尾指一竖一拐,两人成交。
「好。」张绮纱拿出手提袋内的手机拨电话回家,告诉小妈咪她会晚点回家。「我请你吃饭,答谢你。」不掺杂不纯的动机。
说完,她侧过头面向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流及走在街上的人群。
金鹰匠转动眼球,意外看到她纤细唯美的侧面,留下深刻的一瞥。
这个女孩儿,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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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阿新一见到老板现身,急急忙忙地找寻昨日来找他的那名男子留下的名片,但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以及工作台的桌面及抽屉,都没找到。
他心虚地缩了缩肩,只好装作没那回事。
再度见到张绮纱,而且还是和King一起来时,James惊讶地叫出,「啊?」
「啊什么啊,做你的事。」金鹰匠酷着脸说。
最内侧有一张空的位子,他推了张绮纱往那坐着。「稍等一下,我去楼上拿工作袍。」
阿新拿了一条毛巾披在张绮纱的肩上,手开始揉动按摩。
张绮纱轻轻拨开肩上的两手。「不用了,谢谢。」她怕痒。
从楼上下来时,金鹰匠已经穿好工作袍。「阿新,我自己来。」
「妳同学都叫妳小纱对吧?」从镜面看到她点头。「小纱,把眼镜拿掉。」
在她拿掉眼镜后,金鹰匠推高她的浏海,仔细地看过后,手放开浏海,卡喳、卡喳,剪掉她后边的两条辫子。
虽然有些可惜这一头被她保养乌黑的长发,但为了展现她秀气小巧的五官,只好残忍卡喳两剪。
金鹰匠错愕于镜面中的她表情未变,以为她应该会哭喊或哀叫,而不是沉浸在手上的书,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帮她洗头的同时,他很想摇摇她,问明前两天执拗不剪的理由。
做完手上的客人后,James往这边靠过来。
看他从洗发到剪发全不假手于他人,真是破天荒。更令他咋舌的是,前两天这个妹妹不是被King气走了吗?怎么今天居然乖乖不吭声的让他剪发,两人虽然未多交谈,但起码不是那天的剑拔弩张。
以飞剪带出自然层次,两边微不对称的嬉皮感,细细密密地剪完后,带她再度去冲水。
躺在黑色的躺椅上,她用迷蒙的眼望着工作中的金鹰匠,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头皮上搓揉的十指感受到他认真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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