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带着无形的沉重压力,让他忍不住自心底打颤。
震慑于身后的巨大压迫,那男人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任由夜鬿反绑他的双手。
「谁派你来的?」夜鬿问道,背着月光,冷峻脸庞更添几许阴沉森冷,宛如自地狱来的索命使者。
从他们翻墙入屋后,他便已在暗处警戒,迅速打晕在楼下作怪的两人,跟着摸进房里逮他。
「我、我不知道……」他声音微颤,待夜鬿寒冰似的眼神一扫,他忙招出所知道的,「我们只是听令进来搞搞破坏,吓吓住在这房子里的人……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早知屋里有这样一号恐怖人物在,就算是老大加他的钱,他也不会进来!
夜鬿不语的扬手重击男人的后颈,再将被击昏的他拖到庭院里「大型垃圾」收集处,然后拨了通电话要鬼面派来的人来处理。
几辆车在深夜来到胡家,为首的银白跑车上下来的人便是鬼面。
「辛苦了。」他笑着开口,「情况如何?」
「还好。」
这群持刀闯入的夜袭者的水准只是小儿科,夜鬿完全不放在眼里。
「胡小姐长得不赖吧?」鬼面突然冒出不相干的一句问话,意有所指地窃笑,目光紧盯着他的脸,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可夜鬿不愧是夜鬿,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冷冷丢来个响应。
「还好。」女人不就是一双眉一双眼,一只鼻子一张嘴。
「败给你了。」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夜鬿的反应却像她是无盐──那个中国古代有名的丑女──一般,鬼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工作要紧,可是该有的休闲也不能少啊。」
四大名将里,他最担心的就是太过一板一眼的夜鬿。
做这行的时时刻刻都在玩命,正是如此才更该好好享受人生。像冰琁,超级注重养生,只要没有case,就会躲在秘密基地里养花养草养性情;鬾飉是天生的粗神经,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全然不识压力这个词,到现在他还觉得鬾飉能成为杀手真是个奇迹;焱影生性随意,只求过得自由自在,全然不在乎外人目光……唯独夜鬿无论何时都绷得紧紧的。
他明白夜鬿有个亟欲达成的目标,可是太过积极追求,只会在达成后拥抱无止境的空虚,严重者可能会失去生存的意义,他不希望夜鬿变成这样。
「你啊,偶尔放松一下神经,别老绷那么紧。」重拍他的肩,鬼面苦口婆心的劝着,就盼他能听进。
闻闻花的芬芳、草的清香;仰头看看变化多端的天空,看分秒都在变动的日月星辰,绷紧的过也是一天,优闲的过也是一天,人生只有一次,何必将自己弄得这么累?
夜鬿脸上动也没动,是有把鬼面的话听进耳里,却没照做的打算。
鬼面的关心他收到,连同没说出口的感谢同放心中,可他现在只想尽早解决这份可笑的保母工作,等与鬼面约定的期满后,继续追逐那道可恨的身影。
三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带给他无尽伤痛的窈窕身影……他要将她给的,连本带利奉还!「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清早的,胡宅便传来震天怒吼,搞得人心惶惶。
沉静了三秒钟,紧接着是乒乒乓乓的脚步声,胡俐茵燃着熊熊怒火的出现了。
她将羽毛枕和丝被丢到夜鬿面前,指着上头的破损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
面对如此炙人的火气,夜鬿仍是施以同一招式──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见他这样,胡俐茵心里怒气更甚,几乎到了爆血管的程度。
气死她了!这个死冰块无赖男昨晚在她打算休息时闯进她房里,任她怎么叫骂也不肯离去,而她又正和老爸赌气,拉不下脸求救,只好先到客房睡,把房间让给他。怎知今早她回房,却发现她最钟爱的枕头和丝被被利刃划破,真是气煞她也!没人教过这个混蛋该珍惜他人的物品吗?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胡终雄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来看看女儿究竟在吼些什么。
「爸,你看啦!他好过分!」胡俐茵嘟着小嘴大吐苦水,想讨个公道。「他昨晚跑到人家房里死赖着不走,还破坏人家的东西,你看,他把人家的东西弄成这样!」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寝具耶!
胡终雄见状,不禁白了脸。幸好夜鬿昨晚赶跑茵茵,要不今早他见到的会是冰冷的尸体!
才想向救女恩人好好道谢,怎知他定睛一看,发现傻女儿正对着夜鬿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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