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你不但是个律师,还是个病情严重的花痴?’温言声毫不留情地反问。
青青完全不以为忤,咧嘴一笑,‘别这么说,欣赏美丽的事物是人类本能,难道你上街不会看路过的美女?’
‘没有那种闲工夫。’他又低头看书,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她。
明天天一亮,他就会把她踢出他的生命之外,现在的任何谈论都是毫无意义的,就算她仰起小脸满副兴趣的模样很是可爱,在偏着头皱皱小巧鼻尖时,又有种格外清秀的味道……
他从没看过像她这样的人,热诚、冲动、天真、蛮勇难当,说她粗心大意,却又处处透出一丝温暖细心的举止。
‘也对。’她沉吟着,若有所思地道:‘你那么忙,甚至忙到连自己父亲过世都没有办法回去奔丧……咦,那你又为什么有时间窝在这冰天雪地的小木屋里度假?’
‘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出去?’他头未抬,声音也未提高,青青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她绝对、绝对不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好吧,这个话题是禁区,也许她该婉转一点、拐弯抹角出其不意迂回前进的问。
‘那你为什么不想回去听取遗嘱?也许温老先生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了。’她白目地问。
砰地一声,温言声猛然合上书本,眯起一双黑眸,目光危险地瞪视着她。
‘你很闲是不是?’
天啊,就连他的瞪视都令她双腿发软,血脉债张……
她沉睡了二十四年的女性荷尔蒙好像在此刻全苏醒过来了。
‘呃,不闲,只有一点点无聊。’她汗颜地摸摸头承认。
他揉着鬓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的韧性和牛皮糖程度远超乎他的想像,在美国这些年,还没遇过像她这么……不遵守规则的女人。
他曾经交往过的女伴都有相同的特征——金发或红发,笑容慵懒娇媚,身材傲人,懂得游戏规则。
他很满意这样的男女关系,他尊重每个女人,但是他这一生并不真正需要任何一个女人。
他嘲讽地一笑,有了父亲与母亲那样坏的范例,谁还敢谈感情?
Shit,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将她和历年来的女伴做比较?!
‘明天一早,风雪停了你就走。’他警告她,更像在警告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青青敷衍地陪笑,挥了挥手。
他皱起眉头,‘你的回答一点诚意和保证都没有。’
‘知道跟答应是两回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可没答应你明天就走。’她笑嘻嘻的摊开双手,‘我说过,除非你跟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我明天会召警将你强行驱离。’他冷冷地道,不信自己没法子赶走她。
‘那我就告诉警察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但始乱终弃,还要把我赶出屋子,让我在冰天雪地里自生自灭。’她脸皮奇厚无比地咧嘴笑道。
‘你——’温言声生平首次感觉到情绪失控。
‘别气了,要不要暍杯咖啡?我煮的咖啡很好喝哦。’她扮了个鬼脸,起身。‘那是我二十四年来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碰我的咖啡豆。’他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警告。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她早就豁出去了,嘻皮笑脸地捂住双耳,自顾地走进厨房。
长夜漫漫……温言声只觉得太阳穴渐渐抽疼起来。
青青在厨房里哼着歌,不时偷笑出声,心情莫名欢喜愉快得不得了。
没想到她平常对任何人都没有反对和抵抗能力,却偏偏有本事把温言声克得死死的耶!
难道这真的应了古老谚语所说的:乌龟怕铁锤、蟑螂怕拖鞋,大象怕老鼠,老虎怕虱子……
果然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开始感觉到这句话的好处了。
‘不准煮焦我的咖啡豆!’外头又传来一声闷哼警告。
‘放一百二十万个心啦。’青青用手动式磨豆机磨好了咖啡豆,香味四溢,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啊,真香!’
保鲜罐里的豆子看起来油亮油亮又焦香浓厚,应该是A级蓝山咖啡豆吧。一磅要三千两百块台币,是市场里最昂贵的咖啡豆,据说一个人一生至少要暍过一次的绝妙好滋味。
没想到她居然有幸喝一杯——也许可以暍不只一杯——她露出了垂涎快乐的笑容。
虹吸式的小小强力玻璃圆球里,热水已滚沸,她轻轻搅拌着热水里翻腾的咖啡粉,静待四十一秒后栘开小瓦斯罐,让那浓黑香醇的液体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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