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砚伦到底身在何处。现在又如何了?他是否早已将她遗忘……许许多多的假想,逼得自己日渐消沉。
她不希望她的等待换来一场空等,她害怕事实真相与她编织的美梦是南辕北辙,反倒是让人伤心欲绝的结果。
每晚她都虔诚的祈祷,但愿天神能帮助她,让她再次与砚伦相遇、相聚,不论现在的他是一贫如洗或是……以砚伦的背景是无法一夜致富,但她不是虚荣的女子,她并不希望砚伦会为了争取财富而舍弃了她。
她怀念以前,两人虽然没有很好的物质享受,却过得快乐自在。心芸相信这种感觉是金钱也买不到的,就如同现在的她,虽没有丰厚薪资,但是在精神方面上却过得自由洒脱,唯独对砚伦的这份相思困扰着她,但却也为她带来创作的泉源。
来到巴黎一家离会场不远的饭店。心芸订好房间,提着皮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时,突然看见靠窗的一位男子长得很像砚伦,她想走近看清楚些,却见这名男人已背对着她离开现场。那背影在心芸的记忆里是十分神似,然而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或者眼睛花掉,否则在这异乡怎么可能会碰到他。
她甩用头,将一头长发挽起。她觉得有些燥热,没来由的烦热,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幕,惹得她痛骂自己——为什么老是将砚伦的影子带出来?她拖着行李,步伐有些疲累,她想她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她睡意兴起,也许是时差的关系,让她暂时无法恢复体力,因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她醒来,正好赶上巴黎的晚餐时刻。
她穿着一套自己设计的黑白套装,黑色连身衣裙,白色外套上镶着一朵黑色玫瑰,脚上穿着黑白色调的高跟鞋,整体打扮十分惹眼。
正当关上房门,一个转身想往电梯走去,竟让对面走来的一位男子给撞了正着。看着撒落一地的文件,她本想骂人的冲动给吞了回来,当她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外国人这么粗心时,她愣住了,愣得有些呆滞,愣得张嘴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她——她真的无法置信;她——她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她有些怀疑这个人可不可能是他?
他凝视着眼前女孩,感到身上每个毛孔中都充塞着紧张,他一直思索接近她的方法。他的心跳犹如擂鼓,他紧抿着双唇,却抵不住胸中翻涌的浪潮,一时竟无法开口说话。
突然间,心芸像是被电击似的先开口说道:“对不起……将你的资料弄了一地。”
“那不重要,不是吗?心芸——”砚伦久久无法移开看她的视线。
“你……你真的是……范砚伦?”心芸惊喘一声,体内的一切器官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冻结了,她的血液停止流动,肺部不再运作,心脏也不再跳动。
几秒钟后,心芸才惊觉自己居然没晕倒,她的愤怒却突然的被激起。她猛然推开砚伦,差点将他撞倒。她无法忍受他的不告而别,而今又食言而肥的没有实践诺言——回台湾找她,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如果没有今天的相遇,那么她仍会痴痴的等,等他的承诺、等他的背信、等他的天方夜谭……
她冲向电梯门口,砚伦赶上去一把抓住她,急急的叫道:“心芸!请听我说,好吗?”
“让我走吧!”她的脸转了过去,声音冷漠如冰。
“不,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心芸怒不可遏的大叫,“要我再听你的谎言?要我再等待数个两年?”
“你误会我了,听我解释……”
心芸挣扎着,却甩不开砚伦如钳子的手。“解释什么,”她对他尖声大叫,“你做贼心虚,让我在巴黎撞见你,所以你想尽办法要我听你解释,是不是?”
砚伦摇摇头,吸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我为什么会在巴黎。为什么会选择这间饭店?为什么我们会在此地相遇?为什么……”他看着心芸,“那是因为我打听了你的一切,知道你有这样的安排,所以想给你一个惊喜。”
她的怒火有些消退,却无言的瞪着他。
“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心芸。”砚伦握起她的手——那冷得有些颤抖的手。
她无法在他这么靠近时思索,因此趁着电梯门打开时,说道:“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说上一个晚上吧!”
于是他们来到餐厅,砚伦挽着心芸的手,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他们喜欢依窗而望的喜好仍旧没改。
也在这个时候,心芸才注意到砚伦身上穿着名牌黄T恤和质料高贵的白长裤,显得身形硕长,更为帅气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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