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别把我说得这么好,我可不是圣人,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凡夫俗子。”砚伦谦虚的说。
心芸看着他的神情,可以感受他的真诚。“我可以叫你砚伦吗?”
他点了点头,很高兴有人能如此亲切的唤着他的名字,而轻唤他名字的正是他日夜揣测幻想的女孩——他的笔友。而事实上,他也不希望在彼此通信这么多个日子后,突然因见面而变得陌生,毕竟他们信的开端,不也是写着彼此的名字吗?
想着近一年的鱼雁往返,自述“丑女”的她竟是眼前所见充满活力朝气且聪颖美丽的女孩。砚伦真的没想到,他的笔友是个内外兼备的美少女,这种意外完全脱离他所设定的想像。自古以来,具有关怀慈爱之心的女子,大都是“可爱”型的——可怜没人爱。
而今这种荒谬的说法,真是一点根据也没有,砚伦自责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污辱他人的想法?外表的美丑终有一天合归于尘土,心灵上的美丑才是永恒的表征。
“你今天是想来应征吗?”心芸关心且直视的看着他。
“不完全是,其实我是想见见你。”砚伦不安的说道,他发觉自己这般冒失的拜访,是有些过分了,更何况自身穿着像个乞丐帮的一员,更为难了心芸。
“面试的人今天出差,要下礼拜一才会回来。”心芸也颇感为难的道。
“哦,没关系的。我说过,我只是来看看你,如此而已。”他想着,这份工作是否该就此打住?他有些过意不去,觉得不该找心芸的麻烦,这不仅会影响她的工作,很可能还会让她被炒鱿鱼呢!
于是喝掉整罐的可乐后,砚伦起身想要告辞。
却见心芸一脸的笑意问道:“想走了吗?”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也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其实她有些话想要问他,却碍于办公场所,不方便聊太久。于是回办公室从椅子上拿起皮包,走到总机面前说了几句话后,挥了挥手示意砚伦来到电梯门口。
“你可以不用理我的。”他看着她的皮包道。
“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吧!”说着两人走进电梯。
心芸嘴里虽这么说,但内心也正咀嚼砚伦刚才所说的话。没错!她可以不用理会他的,他只是个笔友罢了!但是莫名的不安在他的脸庞显现,他那份无助感不分青红皂白的感染着心芸。望着他那无法言喻的傍徨,她的心也不禁牵动着……走出办公大楼,阳光仍是耀眼夺目,每每从摇曳生姿的绿叶中看见地面上斑驳的图形,心芸的心就为之雀跃。
她喜欢有阳光的日子,尤其早上起床看见太阳初升,不用闹钟叮铃叫,她便以很快的速度梳洗一番,然后拿张椅子坐在阳台前,看着早报、喝杯咖啡,那种享受可是她一天中最快活的事。如果碰到下雨天就完了!她的心情可是跌入谷底。不论是挤公车或是搭电梯,她总是绷紧一张脸,厌恶的咒骂下雨天的湿黏。
“你有亲人在台北吗?”心芸关心的问道。
只见砚伦皱着眉,摇着头缓缓说道:“我是个——孤儿。”而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她,“我并不想搏得同情,所以始终不曾告诉你。”
“那为什么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呢?”心芸不解的看着他。
“朋友贵在相知,况且孤儿并不是我愿意选择的。”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心里许多的无奈,似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打在身上那般的疼痛。
“我很抱歉……”她搓着手,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脚尖踩在每个红砖上。突然,看着他停在一家装演设计得极为新颖的咖啡屋门前。
“我们进去喝个咖啡吧!”心芸热情的邀约,拉着他走了进去。
“许久不曾享受这种奢侈品。”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只听见砚伦喃喃的说道。
心芸从以前到现在,日子是再单纯不过了,如果有什么复杂难解的问题也只是与后母——琼姨间的不和。而今天的此刻,她竟然大胆的与一位不算陌生,却有着伤害罪名的前者面对而坐,这种感觉真有些疯狂,而她竟被这种疯狂的举止感到意外的兴奋。
砚伦看着她,不解她何以面对有前科的自己非但没有被震慑,反而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关怀,他的心激动不已,在这世上除了母亲以及孤儿院院长沈姨外,其他的人也只不过是他生活中的过客,从大学毕业到服完兵役至今,知己有几人是可以屈指一算的。
而今,面对这彼此不算熟稔亦不陌生的朋友,她完完全全没有排斥的神情,或者睥睨的言词,这些感受让他的心温暖了不少。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问道:“为什么你要将自己比喻的如此丑怪?是怕有人对你有非分之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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