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远了(10)

2025-03-02 评论


过了几分钟,犹如百年时光那般漫长得几分钟,他终于举步走向她,一把擒住她皓腕,紧紧圈锁,锁地她发疼。

“你给我听着,无论如何,我们今天必须结婚!”他撂下话,咬牙切齿,神态森洌得吓人。

她惊恐得不能呼吸。

“就算你后悔也好,不甘心也好,我们都要结婚!外面有上百人等着见证我们的婚礼,你认为我丢得起这个脸吗?”

“我……没说不结……”

“你背叛了我!”他嘶声咆哮。

她震慑,全身冻结。

“我不会饶过你!”

他说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神智昏沉,近乎晕眩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剥下斯文外衣的男人,他一向很冷静的,不是吗?总是那么自持,怎么可能这样威胁一个女人?

而且他头发怎会乱成那样?雪白的礼服衬衫竟然有折痕,黑亮的皮鞋也溅上几点污泥。

实在不像素来注重仪容整洁的他。

这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认清她惊惶不安的神情,夏柏眸光一闪,似是意会到自己太过失控,深吸口气,平复情绪,然后蹲下来。

他想干么?

她茫然垂眸,只见他伸出手,仔细拉顺她的裙摆,有几个地方蒙了灰,他轻轻拭去。

理完裙摆,他站起身,用手指替她梳理微乱的秀发。

他喜欢她柔细的长发流泻如瀑,所以她并未像其它新娘那样绾髻,而是用一顶钻石花冠定住。

“夏、夏柏?”她颤着嗓音。

他低头,黑眸执拗地擒住她,薄锐的嘴角淡淡勾起,那微笑,温煦又冰凉,令她忽冷忽热,又是害怕,又是心动——

“走吧,婚宴要开始了。”这是惩罚。

他正用这个婚姻惩罚她,因为他认为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两人许下的今生相守的盟约。

她该怎么办?

傍晚,崔梦芬独坐在阳台的休闲凉椅上,看着远方的天际线,霞光隐隐在云间流动。

婚后,她经常一个人这样呆呆坐着,看着天空,看着云彩,看街道上人来人往,看对面公园孩子们的玩笑嬉闹。

这城市一如往常地运作着,似乎什么都没变。

变化最大的,就是她与夏柏之间的感情,那还称得上是爱吗?或者他对她只存在着恨?

结为夫妻,同居一个屋檐下,她却开始惊觉自己彷佛从来不曾真正了解他,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夏柏吗?如果是,怎能对她如此冷漠、如此疏远、如此不闻不问?

他与她不同房,各自拥有独立的空间,他从不踏进她的卧房,也不许她进入他的专属领域;他总是加班,几乎夜夜晚归,偶尔早点回家,也是吃过饭后便把自己锁在房里。

他们会交谈,但对话内容空乏得可怜,大多只是些日常的寒暄,比如他问她吃过没,她问他喜不喜欢她新换的窗帘?

这能算是婚姻吗?

想着,崔梦芬唇角浅扬,噙着自嘲的淡笑,这跟她当初想象的婚姻生活实在相差太远啊!

但她能怎么办?当丈夫心中已深植怀疑的根苗,当他决意以冷淡疏远处罚她,她该怎么做才好?

铃声忽地响起,一声一声,规律地在她耳畔回响,她怔愣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人打电话进来。

她回到客厅,接起室内电话。“喂。”

“梦芬,是妈啊!”母亲笑道。

她振作精神。“妈,有事吗?怎么会忽然打电话来?”

“没事就不能打吗?”崔妈妈叨念。“我想念自己的乖女儿了,所以打电话来聊聊,不行吗?”

“行,当然行。”崔梦芬笑了,在沙发上坐下。“妈还好吗?英杰这次考试考得怎样?我上礼拜买回家给他的参考书,他有乖乖看吗?”

崔梦芬的弟弟崔英杰在大学念广告设计,目前还是大二的学生。

“哪晓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的个性,吃喝玩乐是样样行,讲到念书就变成一条虫,要他在书桌前安静坐上一小时,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我啊,念他都念到烦了,懒得理他!”

“弟只是不爱读书啦。可他画画很有天分,上次参加比赛不是还得了首奖吗?”

“那倒是。”崔妈妈不得不承认。“你们姐弟俩大概都遗传到你爸的艺术细胞了吧?这方面倒还挺擅长的。”

“所以就让他自由发挥吧。”崔梦芬柔声劝说。“有时候也别太逼她,只要他考试成绩维持住,能拿到毕业证书就好。”

“啧,我就怕他当掉学分,大学给我念个五、六年才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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