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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一个长得这么帅的男人,钢琴弹得这么好的男人,个性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连歌也唱得这么好?!
他那温柔低哑,却浑厚纯柔的歌声,唱着六O年代的英文乡村歌曲,撼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就连负责录音的小杰,都被吓到差点忘了按下录音键,只录到了后半段。
在歌曲结束后,好不容易等大家的惊讶平息,变成一声声的赞叹与崇拜时,他却打死都不再唱另外一首歌,只是一脸没什么精神的笑容,走到练习室外面。
“为什么不再唱一首?”在走廊转角,夏爱雅追了出来。
他没回答,少有的沉默让她感到奇怪。
她走近他,看到他闭着跟睛头往后仰,微弱的走廊灯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下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望着他那平日总是梳理整齐的头发,这会儿正桀傲不驯地垂落在额际,顽长优雅的身躯倚在被人乱涂乱画的水泥墙上,领带已经松落,衬衫的扣子直开到胸膛中央,隐约露出线条平滑有力的胸肌。
莫名地,她心一震,即使是看过他的裸体好多次了,她依然为他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魅惑性感而感到心动不已。
“你累了吗?”她以为他是被逼着唱歌心情不好,黑眸抑郁又充满歉意地凝望着他,“对不起!只是你唱的真的很好听,我喜欢听你唱歌。”
褐眸缓缓地睁开看了她一眼。形状优美的唇畔勾出浅痕,大掌抚上了她一头轻薄柔软的发丝,“喜欢,我以后唱给你听,不过不要再叫我在别人面前唱。”
“嗯?”她走到他身边,双手环上他消瘦结实的腰际,埋首到他胸前,“为什么?”
这近乎呵护,又像是寻求安慰的姿势,让褚韩枋的心一暖,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感觉她的体香跟发香,莫名地,心里那个刚才因为唱歌而引起的小洞,这会儿流泻出来的情绪像水柱一样,有水压升高越泄越猛的趋势。
“如果你不想唱,以后就不要唱了,我不要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她在他胸前低语,她不想看到一向优雅自得的他,眼里出现那股唱完歌后,就挥之不去的晦暗。
她的体贴,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母亲……是美国有名的华裔歌剧演员。”
“嗯?”夏爱雅有点震惊,她知道褚韩枋一向不喜欢提到自己的父母,他最常挂在口中的,反而是养他到大的祖母。
“我一直讨厌那深深埋藏在我身体里,跟她有关的一切遗传,包括唱歌,包括任何和音乐有关的东西。”
“是吗?”
“嗯!我恨她。”虽然说恨,可是他的口气却是悠然而平淡地,“她是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女人,虽然她才华洋溢,条件高人一等,可是在感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父亲去美国游学的时候迷恋上了当时已经怀着我,却根本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的她。”
褚韩枋叙述的故事,让生长在幸福美满,甚至有点美满过头的大家庭中的夏爱雅,满心的震惊。
“我的祖母一开始十分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可是后来,当他们夫妻俩在美国出事,我父亲死亡,而我母亲决定嫁给医生的时候,我祖母竟然一个人跑到美国,把我接回来养,就算……她明明知道我并非她的儿子的亲生孩子,可是她对我却比亲生的孙子还要照顾。她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的父亲就是我的儿子。不要怀疑,她从不鼓励我对母亲的恨意,甚至在我而前说她是个多有才华的女人,也甚至鼓励我学习乐器,接近音乐,她还活着的时候,总是期望着,有一天,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能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积极地学习音乐,并且参加各种比赛,直到……我祖母过世后,她老人家的梦想,梦想有天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会回来看我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
“褚……”夏爱雅收紧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他。
“所以在我祖母死后,我就发誓,我再也不要碰音乐了,从小到大虽然每个老师都认为我在音乐上极有天分,可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真心地喜欢过音乐。我的眼睛是混血儿的颜色,每次一看到镜子,我就想到我母亲的放荡,想到我那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生父,想到我死得冤枉的父亲,跟含莘茹苦把我养大的祖母,我痛恨自己身体里流的不是祖母的血。”
“别很自己,你祖母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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