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老婆!”褚群毅嘻皮笑脸地对着怀里的杨秋苓说道。
“群毅,你干么杵在我家门口?吓人啊!”她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来接你上班啊!”
“接我上班?为什么?”
“喂!咱们是新婚夫妻也,我不接你上下班多奇怪呀?”
“哪里奇怪?谁规定新婚的丈夫一定得送妻子上班的?”她反身关上了门,自顾自地朝电梯前去。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长裤,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衬托得更加俊俏。
他急急赶上她的步伐,抢搭就要合上门的电梯。然后,犹不死心地接续刚刚的话题。“是没这个规定啦,不过,你有没有听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俗语?”他边说边瞧着她看。“万一妈妈因此而起了疑心怎么办?”
“你这算哪门子的譬喻?‘坏事’?你到底会不会用成语啊!”
电梯在持续下降当中。
“老婆,这是俚语不是成语。”
“好啦!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她懒得跟他闲扯淡。
电梯门“咻”的一声往两边拉开。
她接着说道:“不过,结论就是我要自己去上班!”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他小跑步到她面前,随着她前进的步伐倒退着走。“那我的名誉怎么办?”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又关名誉什么事了?”
她突见前面的阶梯,连忙拉住他。“小心!”
只可惜慢了一步,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扑在她身上了。
他对这个飞来的艳福可是“抱”得紧紧的,颇有抵死不“放”的意欲。
“群毅,赶快站好!大庭广众之下,你可别让人看了想笑!”她奋力地想把他推开。
而他尽管百般不愿,还是只得顺从地离开那带着淡淡清香、柔软不已的身躯。
“好,长话短说。”她举手看了看表。“我九点半有个会要开,你刚刚说的‘名誉’是怎么回事?”
“这一时之间很难说得清楚啦!你先上车,我待会儿在路上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行!不说拉倒。”她转身就要离去。
他连忙拉住她,一副楚楚可怜哀求神情。“拜托啦!就听我这么一次……”他举起食指。
她坚决地大摇其头。
“别这么狠心好吗?再僵持下去,你开会就真的要迟到了。”
她看了看他伸到她面前的手表,简直莫可耐何。“可恶,再不走真的会赶不及了……唉,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她摇头叹气。“你车停在哪里?”他就有预感她会妥协——这是他最近的新发现。从前的她无论做什么总爱坚持己见,完全无视于他人费尽唇舌的劝说。她的理由是“世事难料”,她宁可依着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而行,即使到了最后事情的结果证实她是错的,她还是会告诉你:这样更能记取教训。他一直为她这样“冥顽”的性格担忧。虽说她总会和他谈论自己的心事,但当她和他谈论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个事实,完全不带丝毫情绪的波动。他曾为此难过好久,可是当他得知她生命里的喜悦、惆怅只对他一个人诉说时,又简直狂喜到了极点。曾经,天真的他以为自己就是即将伴她一生的幸运男子,直到陈斌出现……
唉!那段行尸走肉的日子,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并没有因为和陈斌相恋就终止了对他倾诉心事的习惯,陈斌还为此和她冷战过好长一段日子。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知该庆幸还是哀悼,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开始对他赤裸起自己的情感,彰显自己的无助,暴露自己的脆弱。不但凡事和他商量,还征询他的意见,他简直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她的转变。“守得云开见月明”,或许,他多年来的深情终能被接受吧?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景况,似乎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谈谈你说的‘名誉’是怎么回事?”
“啊——”他仍沉湎于回忆之中,没注意到她的话。
“‘名誉’!”她加重了语气说道。
“哦!”他恍然大悟地想起。“我的意思是,如果让人得知我竟然让新婚妻子在交通混乱拥塞、车祸频传的台北街头独自开车来回穿梭,那我岂不是要背负‘不懂怜香惜玉’的罪名?这样一来,不就有损我的名誉了吗?更何况咱们两人的办公室位在同一区,更加没有理由让你自己开车上下班,对不对?”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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