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钢琴教室里,浑然不察校园蚤动的舒芙蕾则继续跟她的莫扎特奋战。
她时而纠紧眉头,时而撇着嘴,一边弹奏她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心里还嘀嘀咕咕的没玩没了。
教授的表情怎么那么痛苦?他很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他打电话叫救护车?
正当她神游太虚,思绪又飞出窗外时,忽地,久违的琴谱又猛地要往她后脑勺招呼——
所幸人再不济,经过几十次经验,也会记取教训,像是能感觉到风劲般,经由反射神经的牵引,舒芙蕾迅速的低下头。
啪——怎么可能?噢,痛死了啦。无辜的皱着眉头,想哭又不敢哭,“教授,你很卑鄙耶,直坠变速球你也用上了,我是你的学生,不是仇人耶。”
“这是配球,身为好的投手都该知道的。”
“你是教授,又不是投手。”
“很好,你终于搞清楚了,那么请记住,你以后是在台上弹钢琴的演奏家,不是观众,不能什么都随心所欲,要有基础才会有个人风格,取得平衡是你现在最需要学习的。”语重心长,但不知道她能不能了解。
“教授,我不是很懂耶。”舒芙蕾疑惑的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教授又变脸了。“呵呵!我懂我懂,我再弹一次。”
趁教授失控杀人前,她赶紧重新弹过,好浇熄他的怒火。真不知道教授是不是有兼差当投手啊,怎么每次丢琴谱都又快又准?
“舒芙蕾,你究竟是笨蛋还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到底要我提醒你几次?不要随便在曲子中添加你的创作,没有拉拉拉也没有答答答,更不会有答拉答拉的玩意儿!”林亨激动的大吼。
啪——上飘球。
“把你耳朵的毛剃掉,我说最后一次,没有答答答!”
啪——滑曲球。
“舒芙蕾!”
下课钟声当当当的响起,重重的叹了口气,林亨无奈的离开,留下舒芙蕾继续她的“答答答”。
终于尽兴的弹完两回,看看时间该去找找看有没有晚班的工作了,她拎起包包往校门口走去。
想起工作,就想起那个请她吃御饭团的帅哥。她好后悔喔,没谈过恋爱就这点麻烦,脸皮太薄,匆匆跑回家才发现没跟人家要电话。
唉,学业、恋情两头空啊!
看,现在还被教授打到脑震荡,出现幻听幻觉,她竟看到帅哥在校门口等她,对她说要带她回家。
她是很高兴啦,但幻觉是不能相信的,她只好当做没看到他,自顾自往前走,结果一个不注意,脚拐了一下,她的脸就要跟地板亲亲了,喔,和地板她很有经验,这种亲法虽然没有法式舌吻激烈,但也绝对叫人难忘……
咦?怎么不痛还四周都暗了?是去地府了吗?
人家说死前脑子会浮现一生的走马灯,所以刚刚看到帅哥的影像,就是因为这样喽?但不会吧,不会有人跌一跤就跌到死翘翘吧?
“我知道你每次看到我都迫不及待想吃我豆腐,不过也不用每一次都跟我分享你的内裤花色。”
闻言,回到现实的舒芙蕾很糗的抬头,视线立刻就对上严子峻放大的嘲笑俊容。
“啊!色狼——”她赶紧一把拉下翻飞而起的裙子遮掩春光。
忍住想笑的冲动,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接连两次见面,她的内裤总是会先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说哈罗呢?
“如果我是色狼,那你是什么?色女?”
对厚,她还趴在他身上耶。她连忙想起身。
“不用了。”严子峻制止她的动作,他起身将她整个人抱起,“等一下要去的地方你不认得,我带路吧。”
“啥?喔,我懂了,可是我等一下要先去找工作耶,要约会可不可以等我解决这问题再说?”真是令人害羞啊,其实两人还不熟耶。
这次他笑出声来,“不是约会,应该说是……绑票才对。”
临走前,舒芙蕾果然未能免俗的留下一连串的惊声尖叫。
其他几个没作用,的确是来看热闹的男人也想惊声尖叫。不公平,严子峻对他们就冷冰冰的,对她就很有笑容,嗯……有问题。
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对她行九十度鞠躬礼,齐声喊老大——没有。
格局高雅日式建筑、金碧辉煌欧洲别墅或是雕梁画栋的中国庭园——没有。
一皮箱的千元钞、一保险箱的金条还有一屋子的古董——没有。
舒芙蕾叹了一口气,“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吧,我不是身世不明的孤儿,我有妈,我妈六年前才去极乐世界,我妈说过我爸在我出生前出车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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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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