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将视线转回路况,抿紧嘴,面色冷淡。
麦璃纭视线停在他侧脸,他高挺的鼻梁有西方人的味道,他的睫毛又浓又密,是温暖的深褐色,很接近他琥珀般澄亮温润的眼眸色泽,但颜色又深浓几分。
他头发浓密,自然地微卷,是介于黑与深褐之间的颜色,阳光下看起来是浓烈的褐色,夜里看,又像是黑色。
也许他晓得,也许他从来没意识到,当他用那琥珀般温润澄亮的眼睛望住人时,有种会让人一眼就陷进那股温暖里的魔力,整个人都会在他诚恳眼眸的凝视下,缓缓发热,紧接着燃烧……
年轻时的汪闵渝,俊帅、热情、爽朗,现在的汪闵渝,多了份成熟男人的沉稳,时光仿佛对他起不了磨损作用,反而为他添加魅力。
她相信现在倒过来追求他的女人,绝对比他当年在校园时更多,才会连她——以为早已把他赶逐出心房的她,都忍不住邀他去“休息”。
也亏他胃口好,都不挑的,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停车处走,很快找到距离最近的摩铁,直接上楼,疯狂翻云覆雨。麦璃纭思绪恍惚,电台这时播了首歌,翻唱的男歌手嗓音充满磁性,带有沧桑的味道——
在车里的迷惘中我最后才看清楚
美丽和悲伤的故事原来都留不住
青春的脚步它从来不停止……
美好的开始它最后常常走不怎么美好的结束……
那歌词,在这一刻仿佛唱出她跟汪闵渝也曾经拥有的美好与遗憾,令麦璃纭的思绪毫无抵抗能力的被推进不愿回想起的过往……
那天,她跟同学讨论完期末报告,汪闵渝打电话约她在醉月湖见面,他说那是他们第一次交谈的地方,他有事想告诉她。
她其实也刚好……有事想告诉他,但她想说的事对他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因为她……怀孕了。
他跟她就那么一次,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回,是她趁他生日被灌醉时……主动的人,是她。
她永远记得那晚他笑问她——
“他们一直要我许愿,我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结果被罚好几杯酒!小麦,你应该陪我去庆生的,这样我就能把你的愿望当成我的,帮你许愿。可爱的小麦,我的小珍珠,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能跟我爱的人一辈子幸福快乐。”
“你确定能一直爱一个人?”
他们躺在他的房间,满室黑暗,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从他的声音听出极淡的讽刺。
也许是黑暗的关系,人的感受变得更为敏锐,那淡淡的讽意听来也更清晰。
“可以啊。”她回答。
“我的小珍珠,那你千万不要爱上我,我没办法一直爱一个女人,只能不断爱不同的。只爱一个女人,太腻了。”说完,他充满醉意的轻笑,仿佛他刚刚说了个玩笑话。
“如果不能一直爱,那是真爱吗?”她低低的声音,其实是自问。
“当然,我的爱,在每个当下,都是真的。”他的声音很诚恳。“小麦,我的小珍珠,现在我就好爱好爱你……”
他说了好几百次我好爱你,他亲吻她的脸,她的耳朵,耳朵是她的敏感带,她被吻得浑身着火,想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却被他抓住手。
“不行,小麦,我不是好男人,我不能负责!”他醉了,但还是有道德感,“你是我的小珍珠,我不想染指你,不想看你伤心,我快离开台湾了。”
“我不想当你的小珍珠,我想变成女人!如果你不跟我做,我也有机会找别人。”她赌气,也知道他醉了,故意激他。
“不准、不准、不准……”
果然激将法有用,连续说了十多回不准后,汪闵渝如她所愿,让她成了女人。
就那一回,隔天清醒后的他,抱着她懊悔不已地道歉。
前一晚他醉了七八分,没记清楚是她起的头,竟以为是他喝到意识不清,才铸下酒后乱性的大错。
真要说,他其实一点错都没有,只是那晚他说过的话,成了她往后几年的恶梦。
汪闵渝约她在醉月湖畔碰面,她忐忑不安的前往,路上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开口对他说,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说来好笑,她真的怕伤害他,怕他觉得被设计,怕他认为她想用孩子绑住他。那天,她心情很乱,也没能拿定主意要怎么做,唯一确定的是,她绝对不拿掉孩子。
她能怀孕根本是奇迹,她不可能亲手毁灭奇迹,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她的孩子,如果他不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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