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继续受伤害。但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嗯?”她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因为——”吕晋汉深吸口气,淡淡地回答。“那是因为你很珍惜并且保护CinderellaCafé,而我已经花了许多时间在这里,如果轻易就被拷贝复制,那CinderellaCafé迟早会成垃圾——”
“怎么会是垃圾?”他和她的心血怎能称为垃圾?“即使阿康不做这件事,还是会有其他人想做——台北街头有大多复制与被复制的店,各有各的特色与生产方式,并且还得在时间与现实环境中接受考验与挑战,难道那些也要称为垃圾吗?”
“好,那些都不是垃圾,如果你是这么豁达的话。但我觉得之前耗费在CinderellaCafé的心力已经被当成垃圾——”
为什么她总是护着阿康?她究竟要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她不想把阿康的背叛悬在心上,只想平静、努力地过自己的生活,这样不对吗?为什么他非得把话说得这么重?
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那么——
“惹你生气,我很抱歉。”她深吸口气,努力平静语气。“如果真的让你感觉很不好受,以后,也许……”她定定看着他。“CinderellaCafé就由我自己扛下成败吧!”
“什么意思?”吕晋汉的脸色沉得教她不敢多看。
苏蜜棠幽幽微叹,缓缓地低下头。“也许是时候请吕特助放手,不要再过问Cinderellcafe的事情,对我们彼此……会比较好。”
所以,她现在是……嫌他多管闲事吗?
吕晋汉感觉胸口被狠狠狙击了一掌,瞬间喘不过气。他怔怔瞅着他,沉声问道:“你确定?”
苏蜜棠闭了闭眼,不顾心口的紧窒与揪疼,苍白的唇瓣吐出几个字。“也许这样……比较好。”
“这样比较好?呵呵……”吕晋汉陡然失笑,冷淡的笑声割破车内的沉默与不安气氛。
“你说的对,我早该离开的,明明说好只要两个月,只要开幕就该放手的——”
原来他的担心是冗赘,关心是多余,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他的一厢情愿——
可笑啊可笑!
苏蜜棠望向车外,鼻头酸得说不出话。
“既然如此。那么就这么办吧。现在……我送你回去?或者要请司机来接你?”他不愿再委屈她坐这台二手小车。
“我自己搭小黄就好。”苏蜜棠深吸口气,努力不让眼眶的泪落下,纤手迅速解开安全带。
一打开车门,她却发现阿康站在店名口。他定定看着苏蜜棠和吕晋汉,表情错愕而僵硬,却不知该说什么。
“就这样……再见。”她不敢看他,低头快步奔向马路,随手拦了辆计程车便离去。
这到底算什么?
吕晋汉按下车窗,神情紧绷僵硬地盯着阿康,许久,他才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疾驰而去。下午四点,苏蜜棠刚从银行办完事,又回到CinderellaCafé。
外面依旧是长长的排队人潮,推开门是一室笑语,她甜甜地向其中几个认识的朋友打招呼、闲聊几句后,才走进厨房旁的迷你办公区。
然后,俏颜上的笑容立即隐去。
有多久时间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她人前欢笑,人后怅然,双面人的生活令她感觉越来越疲乏,甚至连到CinderellaCafé的动力也减弱了。
她很清楚自己低落的情绪由何而来——都是因为毅然消失、不再出现,却仍紧紧霸主她心底,教她不时胸口揪疼的那个男人,吕晋汉。
一直想说服自己,吕晋汉根本不是她谈感情的合适对象。他冷静理智,凡事讲原则和规矩,再者,他朴实的家庭背景也不会被家里接受;但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把她搁在心上,才会这样说再见后,就不再相见。
明明不该爱的,为什么她偏偏管不住自己想爱的心呢?什么时候她才能遇到那个愿意给她真心,能带给她甜蜜幸福的男人?
她胡乱想着,纤手心不在焉地翻着昨天的营业报表,手机忽然在此时响起。
“苏小姐,我是赵雅雯。”
“赵秘书?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是好久不见。我都预约等了快两个月了,至今还没排到。”赵秘书笑道:“恭喜啊,生意真好。”
“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没办法……”
“没关系啦,我不是要来讨位子,是我们好久之前团购的美甲贴纸终于到货了,你最近会来办公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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