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气话,对不?你太生气叔叔抛弃婚姻、气叔叔十五年来对你们不闻不问。不过……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停止妳的自作聪明,我对他的观感,不需要妳来作解释,我是不是恨他、是不是生气,与妳无关。」
「不,有关的,妈妈对你母亲感到抱歉,这份抱歉一直到她死前都没办法放下,她希望能求得你们谅解。」深深急嚷。
「妳认为说这些话,对谁有益?」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要你们不生气,太强人所难,但我们无法阻止爱情来去,我相信当年母亲和叔叔都尽过力,可惜他们失败了,他们臣服于爱情,尽管罪恶感泛滥,但离开彼此,他们都活不下去!」
奎尔的回答是两声冷笑。爱情?他最看轻的东西!
「总有一天,撞上爱情,你会了解它的威力。」闷闷地,深深垂首说。
「最慢一个星期,我要带他上飞机。」奎尔把话题拉回来,至于她母亲的罪恶感,他不感兴趣,而原谅不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情。
「我尽力。这段时间,你想住在哪里?这附近的饭店……」她猜他住不惯自己简陋的家。
「妳家。」
深深喜出望外,闪闪的眸子,闪烁欣愉。
奎尔对于她的快乐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将盯住她的每分每秒,不让她有机会在父亲面前耳语,挑拨父亲带她一起回法国。在奎尔的坚持下,瑞奇出院回家静养,至于法签、机票的事情,由奎尔全权负责,深深没有置喙余地。
深深的家位于郊区,一幢两层楼的小房子外有大大的院子包围,院子里种满树兰、山茶花、桑树……多半是乔本科植物。
深深的母亲就埋在树兰下面,大理石碑上有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微笑中带着一抹忧郁。
「记不记得,我为什么叫妳深深?」瑞奇问。
「记得,你说我是个好女孩,等我长大,会有一个好男人,深深地、深深爱我。」
深深手扶着叔叔肩膀。想当年,她坐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吃棉花糖,一边快乐歌唱。现在,叔叔老了,再无力负担。
「妳母亲也是好女人,她值得我深深的、深深地爱她。」
「我懂,她在你的爱情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意思是,他的母亲不是好女人,不值得男人深深地、深深地喜爱?奎尔愤世嫉俗。
背过身,他不去看墓碑上的女人。她的抱歉,他没有接受打算。
「叔叔,爱情是什么?」深深问。
「爱情是最刻骨铭心的东西,它来无影去无踪,看似不存在,却轻易控制人们的心。爱情有快乐、有痛苦,相守幸福,分手悲恸。」
瑞奇看着婉芬的照片,他的幸福终止于她离去,他的悲恸在她消失时开启,他在人间活着,心在地狱。
「你为什么那么爱妈妈?她不比其它女人漂亮,不比别人有气质。」深深不懂。
「爱情中,再不完美的人,都会破粉饰得娇艳动人,这是爱情的魔力,能抵挡的没几人。」
「你怎么知道妈妈是你的正确选择?是谁告诉你,你的选择不会后悔?」
「这种事不用人来告诉,自然会知道。
当你十分钟见不着他,觉得如隔三秋,那么,你是爱他的。
当你愿意用长长的生命,换取短短的相聚,那么,你是爱他的。
当世界上的人都告诉你,这段感情不可能,你却仍然勇往直前,那么你绝对爱他。」瑞奇解释得清晰。
是吗?这就是爱情?
那么,明知道他和自己是不能碰出火花的绝缘体,他仍然出现在自己每个梦境;明知道,他不会深深地,深深地爱自己,她仍然期待博得他的欢心,这样的感觉,算不算爱情?
偷偷望向奎尔,他背过身不看他们,是不是又生气了?
深深放开叔叔,走到奎尔身边,拉拉他的衣袖,刻意笑得甜蜜。「你很无聊吗?要不要同叔叔谈谈?你们很久没说话了。」
「我们很久没说话,是不是该感谢妳那伟大的母亲?」一句话,他克得她死死的。
叹气,她低语:
「我母亲在我五岁那年被赶出家门,医生说她再也没办法生育,奶奶和爸爸急着要一个男孩子传宗接代,便逼妈妈签字离婚,重新再娶。
当了许多年的家庭主妇,没有工作能力的妈妈碰到许多困难,幸而遇见叔叔,那些过程你或许有耳闻,我想在那段日子里,你母亲、叔叔和我母亲,都过得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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