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霎时一片静默,良久才爆出一记低哑的叫骂声。
“马的!我熊腾云什么时候欺压过别人?这女人拽什么拽啊,马上不就是立刻吗?骗老子没读过书啊!”他怒火中烧地转头跟阿吉说:“什么马上治天下?去查看看那些死人讲的到底是哪一国话!”
“是!”阿吉本能回应道,下一秒却是一脸呆愣地问:“怎么查?”
“用计算机查!马的!不要每次只懂得用计算机上色情网站!”
“是,马上查!”阿吉恭敬回道。
“马的!你再说‘马上’这两个字,我就扁人!”想起刚刚受的乌气,他正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就怕怒气攻心,这小子竟还这么不识相!
“是,立刻查!”
啪!一记爆栗再度敲响!她知道自己不该骂完人就甩头离开,尤其对方还是他的学生。但是,当下她就是无法控制情绪,她一向少有如此外显的情绪表达,台田时怒气下开口的话自是不好听,也太伤人了。她该开口向他道歉吗?然而一思及他那脸玩世不恭的神色,她就……
“你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个儿娇小、一头自然卷短发、戴着粗黑框眼镜的杜歆从浴室走了出来。
程孜凡忙妩上脸颊。心头一惊,她以为自己一向能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为什么一遇上跟那一头熊相关的事,总能令她怒气形于色呢?
她没有所谓青少年的叛逆期,那时候忙着适应父母仳离的生活改变,还未完全调适母女相依的生活状态,又得搬回去与父亲同住,紧接着又得面对小妈进门的窘态,大人们都要她成熟独立,要她体谅父母的不得已……但谁又能体谅身为女儿的无奈?
她的想法、她的情绪,表达出来了又有谁理会?只会造成更多的争执与无奈,那不如就藏起来吧,至少能免去过多的纷扰,于是她渐渐养成喜怒不彰显于外的性格,冷静自持是她予人的外在观感。
“我没事。倒是你,听说被杨老师他们班上的学生气哭?”她回过神,关心问道。
“唉!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就是拿他们没辙。杜歆在她身旁坐下,吨着嘴,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我想,我是真的不适合当老师。或许趁这半年多赚点钱,然后辞掉工作,再另觅新的职场跑道。”
她知道杜歆觉得当老师很痛苦,会硬撑下去全是因为父母的期望。
程孜凡心间一动。想起熊老爷曾提及请她帮忙找个数学老师。只是,胆怯的杜敌会不会被那一家人吓到?或许等她确定能搞定那一头熊再说吧。
“我找了个家教的工作……”她开口向杜歆简述这几天到熊家担任家教的始末,当然省略掉和熊腾云之间的争执,这种略显幼稚的行为她不想提及。
她和杜歆是大学同学,不同科系的两人是在修教育学程时认识的。毕业后她们到了同样的学校实习,实习结束则各自在不同的学校代课,去年两人相约报考私立学校教师,很幸运地考上同一所私校。
她想脱离亲情束缚的心情,杜歆一直很了解;而杜敌对于当老师一职的痛苦无奈,她也完全能体会。
“-个年纪比你大的学生,会不会很难教啊?”对杜歆而言,正常年纪的学生已是不好教了,何况是一个异常岁数的学生。
“嗯……是有点儿挑战。”她保守含蓄地回答,怕吓着杜歆。
“你那么勇敢,一定可以的。”杜歆露出甜甜的笑容。孜凡一向比她勇敢独立,她对她有信心。
是吗?脑中浮现那张轻佻不羁的脸……她苦笑着。希望吧。
周三六点半,她人已经坐在熊家饭厅。金管家在周二晚上打电话通知
她今晚-块来用餐,要照她的惯例当然是拒绝掉,然而金管家舌架莲花,似乎天生具有说服人的天分,说到后来,她都要觉得再拒绝下去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阿吉帮忙端菜出来,圆餐桌上除了熊家父子外,金管家也坐了下来,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后,厨子老张也坐了下来用餐;见到她,仅是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程孜凡很自然地打量老张的顶上……果然是电卷头。餐桌上望去,全是顶着一颗电卷头……除了金管家例外。看来这一家子品味较正常的就属面前举止优雅的金管家了。
“和主子同一桌吃饭确实不合宜,但是老爷坚持,咱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管家见她眼里的疑惑,以为她是对此事有疑问。
听到主子老爷这些字眼,熊腾云险些没翻白眼,真搞不懂金叔为何如此热中这种“主仆”称呼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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