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定得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仿佛在下一秒里,那个住对面的会走到她家门口按电铃似的。
“找?我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邵仪凤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知道?”
“他暂时不会和我联络。”
“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不联络?好歹尉璟丰也欠你一个交代。”柳绪缇瞠目结舌。
“因为工作的缘故……这消息也是辗转从他朋友嘴里得知的。”伸伸懒腰,邵仪凤打个呵欠,抬眼瞄向墙上的钟。
“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这消息还不是他本人放给你的?”慢慢慢!这是什么状况?
“事实的确是如此。”揉揉发酸的眼,邵仪凤打算就寝,好好休息一下。
“你爱他吗?”
“我多希望当你问我这句话时,我的回答能潇洒得让自己无牵无挂。”看着好友,邵仪凤满腹的委屈正想找个出口发泄,却不习惯于表达。
不知不觉,在爱情里已经无法让她用理性来掌握一切。因为他而快乐,因为他而悲伤……让她感受到,自己不再只是一个人的单纯。
“为了成就他,我留在原地等他的消息;为了别让他担心,在他朋友面前装得潇洒自若;为了维持这段感情,我忍受思念的折磨;因为相信他的缘故,我连一滴泪都不敢落!”她不晓得这些天里自己是怎么过的,只是告诉自己镇定之外还要忍耐,等待并不可怕,就怕还未努力就输给时间的考验。
柳绪缇愣在原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藏匿的心酸与疲惫。
“每当我又开始想念他时,我就得不停地告诫自己这都是会麻痹的……可是谁能告诉我必须要用多少时间,才能麻痹思念带来的痛苦?谁又能告诉我,这段等待能让自己得到多少?”
所以,她回绝尉璟丰给的那只钻戒,就是怕等了几多个折磨人的日子,却仅拥有冰冷的戒指,而等不到他的人和心。
只是,埋在体内的思念,就像种子开始发芽茁壮,等着经过几回的春去秋来。她会等待,再寂寞也想将心头那唯一的位置留给他,无论流经的时岁有多久,她也只能这么做,也只会这么选择。
☆☆☆
三年后
午夜时分,春季的夜里温度微凉。
尉璟丰一人拖着疲倦的身子,站在住所内的电梯里,风尘仆仆地自英国回到台湾,生理时钟还没调适过来。
睽违了三年的土地……他带着满腔的热血思念,再度踏上这个他心中归属的城市。
离去前,仓促得教他来不及知会她一声,仅能口头留下信息给她。这些日子以来,他带着歉疚的心去延续对她的思念。无法见她的身影,没有她的讯息,甚至连只字片语也没有……不晓得她是怎么想他的?
握着那只当年被她退回的戒指,尉璟丰不知道她为了什么原因回绝自己,只能在遥远的异国忍受痛苦煎熬。若不是当时巴黎的分店发生营运的瓶颈,加上英国总公司商业机密外泄……他也不用被迫和她分离。
看着电梯一层层向上攀升,尉璟丰抑不住心头兴奋的情绪,掌心微微颤抖。他来不及通知她自己的归期,一如当年分别般匆促,急得想见她一面。
电梯门再度开启,尉璟丰手里还拖着行李,毫不犹豫转往家门的反方向,按下对门电铃,一边在心底揣测她见到自己时的惊喜模样。
一秒、两秒、三秒……尉璟丰按捺不住满心焦急,又按了好几声门铃。
隐约中,在夜深时分静寂的空间里,他似乎能听闻门内些微开锁声,整个人异常兴奋,却也难掩紧张。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充斥在他心口。
屋内的人半睁一双眼,梦做得正香甜,却无端被人打扰一场好梦,头重脚轻的站在玄关内。“谁?”
尉璟丰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当场傻了眼,门内赤裸半身的男人一脸疲态。“你怎么在这里?”
樊京恩揉着发酸的眼,却在见到来人时,瞌睡虫全散得无影无踪。“你怎么回台湾了?”
“她人咧?”尉璟丰看着他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不禁浑身热血沸腾,激动地拉开嗓门。
只见樊京恩掩着嘴不停地的打起呵欠。“她呀,正睡得甜呀,今晚可把我和她都折腾得……”
尉璟丰木然地站在原地,然后在第三秒里回过神来。“你可恶!”
第四秒后,他狠狠打断樊京恩未说完的话,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仪凤姐啊,你就替我多说些好话嘛,那家伙真的不好采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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