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欠他人情,可是,她居然谁不欠,却欠了康瀚人情?天啊!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里藏了。
“不然你要怎样?”
“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他康瀚最受不了做事半途而废。
“三点?你要我跷班?太过分了。”她转念一想,“你该不会也要跷班吧?”
“你想得美,我有一堆补休假没休。我从中午就开始请了,等一下要回家补眠,三点再去处理你那堆垃圾。”
“一定要三点吗?”
“不然你预计什么时候开始整理?”
“呃……当然要等下班,吃过晚餐……大概六七点吧!”
康瀚在电话那头深呼吸,“我帮你算过,如果你今天三点动手整理,你得整理到半夜三点,整整十二个钟头,如果你想今晚七点再整理,你明天铁定又迟到。”
“你是怎么算的?这个还有公式喔?”
“别跟我吵,三点整,别忘了你欠我一份大人情,That'sall!”
That'sall?
喀的一声,他又挂她电话。
叶涪湘忿忿地跺了地板三脚,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而不是她最爱的Prada,不然鞋跟一定会断掉。
***
三点整?很好,她偏偏要晚一点点。
三点十五分。嘿嘿。
叶涪湘得意地下车,拨拨头发,这才假装小跑步向他跑去。
“Sorry,Sorry。Iamlate。”
知道孔固力先生最不喜欢人家迟到,而且还学他讲话,偏偏叶涪湘两项禁忌都犯了。
“That'sokay。Ifoundthereisaflowerstoreatthecorner,soIspentawhilethere。Therearemanybeautifulflowers。Ithinkyoushouldvisitthereoften。Afterall,yourplaceisamess。Youneedtodecorateit。”康瀚挑眉。
他的英文又快又长,而且还有英国腔,不过单字还算简单,意思也好猜。
“No,Idon'thavemuchtime。”
“AnEnglishpoet,HowardNemerovsaid,Thehouseissoquietnow。Thevacuumcleanersulksinthecornercloset,it'sbaglimpas……”
“停、停、停——好了好了!”现在是怎样?还念诗?好啦好啦,她认输了,“你手上干么拿花?”
而且还拿一盆桃红色的花,和他的形象非常不搭。
“我注意到你房间有几盆枯死的盆栽,toobad,你的房间isviewable,应该要好好利用。”大概是讲上瘾,就算是说中文,也要穿插几句英文。
“讨厌,”开门前,叶涪湘特地跟他说:“要进我房间了,不要再说英文了。”
“Youdon'tlikeit?”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好吧,我会尽量注意。”
认输了?他平常会那么容易认输吗?叶涪湘才想转头问他,没注意到门有些卡卡打不开,下意识使力开了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头一片黑影马上朝她压过来。
“小心!”
跟在她后头的康瀚马上将她拉到一旁,下意识还伸手挡住从上垮下来的众多纸箱……
匡啷匡啷——
从纸箱中散出许多玻璃制品,还有一些类似存钱筒的残骸、古早的农夫娃娃、弹奏乐器的陶瓷娃娃等,全都打散在一起,就算有些没破的,也缺手缺脚了。
“你没事吧?”康瀚回过神来,马上低头关心她。
叶涪湘吓一跳,一时间还回不了神,但当她看到散满整地的东西,突然大叫:“我的纪念品!”
她正要冲上前去抱住破碎的玻璃娃娃,马上被康瀚揪住衣领。
“等一下,那里都是碎玻璃,你想干么?”
“呜呜……我要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全部碎掉……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们一定……”
“不要动!”
康瀚突然大声喝斥,将她唤回神,叶涪湘一愣,被他捉回来,定在墙壁上。
“你又流鼻血了。”他掏出胸前手帕,轻轻压在她鼻子下。第一次碰到,还觉得她说一哭鼻腔黏膜就异常脆弱是个歪理,第二次看到,也就见怪不怪了。“压好,坐在旁边,我去拿扫帚跟畚斗。”
她又流鼻血了?叶涪湘总算冷静一点,手上压着他的手帕,一动也不动,乖乖坐在旁边。
他会随身带手帕?怎么感觉有点……娘?很奇怪的,叶涪湘突然对那堆纪念品失去兴趣,整个脑袋都在想他的手帕。
她将手帕拿开一看,白色的软棉布质手帕上沾着一点鼻血,感觉有点奇怪,她没敢多想,又往鼻子塞。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闻到手帖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干干净净的清香与淡淡的烟味,混在一起形成他独特的气味。叶涪湘吞了口口水,突然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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