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有一个俏丽的短发女子踩着不太平稳的步伐,在众多拾阶上楼的人潮中,小心翼翼地往楼下大厅走去——
“啊~”又踩到了!罗允香真是拿这种细跟鞋、和超容易勾到的薄纱布料没辄;几乎走没两步她都得停下来,一面把勾在鞋跟的裙摆拆下来,一面小心自己胸前别走光。
衬着夜色的落地玻璃窗,如镜倒映罗允香的纤纤身影。
她娥眉微蹙地看着自己一身礼服、蕾丝短手套、缀满珠饰的细跟高跟鞋、施华洛世奇水晶耳环套链……
当然,这身打扮必然得上点彩妆:尹宵连这点都设想好了,直接联络了梳化师,让她时间一到就去敲罗允香房门。
罗允香惊讶又感谢他的细心,只是平常素净习惯了,这“全副武装”的模样,让她不由得感到别扭,且说——
“为什么是这一件啊?!”她身上下是中庸的灰洋装,而是那件百褶纤纤的罗马式低胸纱质礼服。再仔细一看,连手套和鞋子的色调都是十分协调的米色系,可见并非店员小姐会错意。
罗允香有种被尹宵摆了一道的感觉。
“不过…他竟然说我这样穿很好看……”掩不住的窃喜,在她嘴角荡漾开来。
想起尹宵,罗允香立刻步下剩没几阶的红绒布回旋梯。
刚刚在宴会厅,罗允香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英文跟她一样菜,但肯沟通的服务生,并顺利打听到厨房在一楼。
虽然,她知道尹宵可能正忙着,见到她不是摆脸色就是爱理不理;不过,和“京泽厅”里令人窒息的上流气氛比起来,罗允香宁可在厨房油烟里大口呼吸。
“厨房…到底在哪里啊?”她也不否认,此番前去只因这全然陌生又语言不通的环境,让她份外想念尹宵而已。
罗允香往大厅深处走去,蓦地,一个饭店领班状的男人把她拦下来:“申し译ござぃませんが,何か手△伍ぅことがぁりますか?(十分抱歉,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ㄟ……”罗允香本能后退的脚步,却被爱和裙摆纠缠的细鞋跟扰乱若不是附近的女侍眼明手快,她可能又要重现在富基渔港的糗状。
经过一阵英、日文加比手划脚的沟通,经理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罗允香想到厨房去找朋友。
但是,他坚决地摇了摇头,又见她手中有山崎家寿宴的邀请函,便半强迫地“护送”她回到二楼“金泽厅”。
五分钟后,罗允香一如之前地拎着裙摆,埋没在举着香槟呵呵谈笑的人群中当璧花。
“哎,真是白跑一趟!”她低下头,心疼地看着被自己踩得有点皱的纱裙,忽然发现身旁插满海芋的巨大花台下,有个小小的东西会反光。
罗允香拾起一看:“好漂亮…不知是谁掉的……”淡紫色的不知名宝石和碎钻,镶工细腻地拼镌出一梗铃兰,是个造型十分特殊的胸针。
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不敢奢求找得到主人;至少觉得该把它交给宴席的工作人员。才刚这么想,罗允香就看见不远处有个满头银发、身着酱紫红色手绘和服的老婆婆,低头在摆设餐点的长桌前频频撩动台布,像是在找东西。
会不会是她?罗允香走近一些,更确定心中的揣测;因为,婆婆身上和服的图案,正是一串又一串典雅的铃兰。
“すみません(不好意思)……”罗允香用日剧学来的别脚日文,顺利引起婆婆的注意,没把握叙述经过,她只好傻笑着递上手中的胸针。
不过,从婆婆的高兴又欣慰的表情看来,罗允香猜对了!
“どぅもぁりがとぅござぃます(非常谢谢)……”十分亲切慈祥的老婆婆,在罗允香帮她别好胸针后,回敬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罗允香还没学到“不客气”,只好笑着点点头。
或许,正应验“助人为快乐之本”这句话,物归原主后罗允香的心情轻快不少,也不再像方才那么觉得无聊。
然而,身旁少了尹宵,罗允香还是感到有些寂寞;心念一转,她决定从长长的自助式餐点桌上,尽可能感受尹宵的存在。
罗允香很快分辨出墨色漆盘上,冰雕玉凝般的透明刺身正是出自尹宵之手,但鱼肉依然不在她食用范围以内,因此,她锁定旁边一大盘花色缤纷的寿司。
孰料,她才刚挟起一片海苔寿司,手中的夹子就冷不防被抽走:“不行,那里面卷了旗鱼!”
“尹宵?”罗允香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不是饿死就是吐到死吧?”尹宵调侃道,熟门熟路挑选出没有鱼肉的餐点,放进她手中的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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