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常喝黑咖啡,而且是蓝山,啧,臭小子,真他×的好命!”
楚琬琰笑了出来。“我没有这样骂过他啦!”
“是、是—真抱歉呐,我没有忠于‘原著’,忘了这年头很着重版权所有!”
楚琬琰还是笑,但笑容却有些闪烁,然后一点一滴的加入愁思。她轻轻的接口,不像是说给谷天佑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反反复覆的咀嚼着自己的心情—
“……因为班代表和老师比较有接触的机会,我努力成为班代。有时只是将作业送到他的办公室,有时只是跟着他到办公室拿教学器材……但只要能多几分钟和他相处,我就开心的不得了。每个星期有他的课的日子,我总会特别开心,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那几天她会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画上一个粉红色的“”,还会写些心情小语。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悲秋伤春的,和平常元气满满的她有点不太一样。“我说你啊……连到我这里来,被我赶出去无数次,仍不屈不挠的勇气都源自于那小子。”
楚琬琰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是她一年级时,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把同学们交的报告送到郦教授办公室,当时他不在办公室里,为了放报告,她必须把原本放在他桌上的当代艺术杂志挪到一旁,也因为这样,她多看了那本杂志几眼。
封面上的木雕作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忍不住赞美道:“好有感情的作品。”
那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的半身木雕作品,脸部神情细腻到像是要从木头中走出来,其他部份则粗犷豪气,整件作品刚柔并济。
她不懂什么样的作品才算好,可封面上的这个作品却让她好感动。
她的话正好被甫踏入办公室的郦静听到了,他便随口问道:“你也喜欢谷天佑的作品?”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谷天佑的名字。拜他之赐,她得以和郦静多聊了好一会儿,他真的很喜欢谷大师的作品,不过花了好长的时间仍得不到。
他如数家珍的说着大师发表过的作品,还说为了更进一步了解大师的世界,他还去上了一个多月的雕刻课程,深刻体验到拿雕刻刀和手术刀真的不一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郦静笑,他笑起来右边的嘴角会有个好看的梨涡,随着他的笑意深深浅浅的旋着,她的心也像玫瑰般亮丽的绽放!
那一天,她的笔记本上多了一朵美丽的玫瑰,画下玫瑰的心情,有郦静的笑容和绽放在她心上的喜悦!
后来她努力的打听之后才知道,谷天佑是当代名师,有钱还不一定可以买到他的作品,和他齐名的,是他的难搞。
她花了一番心血知道了大师住所,每个礼拜都来烦他,足足有半年的时间,她每次搭四、五个小时的车,却连一面也见不到,倒是见到了他养的西藏獒犬“算你狠”;半年后,继他家的“算你狠”被她的诚意感动后,他终于肯放她进门。
她请他雕刻,他冷哼一声后,当然也没理她。
楚琬琰不死心的把郦静的相片拿给他看,每个礼拜来拜访他时,说的全是有关郦静的事,他的长相、穿着品味、个性、喜好……
如今每个礼拜到这里拜访大师,好像已经成为习惯。三年来,她除了少数几个星期没来,几乎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早忘了当初来这里的目的,因为到后来她真的把谷天佑当成朋友,心里有什么话都会告诉他。
她是小留学生,父母都是开业医生,小六时被送到美国后,就一直过着寄宿生活,只有过年时,家人才会来看她,或是她回台湾。
熬到了大学,她才和没有住宿的同学合租学校附近的公寓。
她和两个室友感情虽好,但她们都有男友了,假日很少待在宿舍,到谷天佑这里来,起码她不是一个人,还可以大方的聊着暗恋的人,反正谷天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因为郦静才来的,她也不必假装。
“你对那小子还真有心。”谷天佑说:“一年前你告诉我那小子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时,我还以为你会死心呢,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傻丫头,单纯没心眼、专情到没药救。“你来这里聊的都是他的事,要我说嘛,真的喜欢干啥搞暗恋,大大方方告白就是!”
楚琬琰只是笑,然后摇头。“我不想成为他的困扰,如果我是他的未婚妻,也不喜欢这样。”那种“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横刀夺爱式爱情,她做不来,如果她抢得来,也许她也不会这么喜欢郦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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