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那怎么来得及──”他突然噤口,但是已经来不及。
“嗯,如果你们家的情况相当紧急,的确来不及。”她叹口气,看来事实正如钱幼歆所说。“我奉劝你还是循正常管道解决你们家的问题,拿婚姻作筹码不是正道。”
“你懂什么?!”既然一切破局,他也懒得再虚伪讨好。“可恶,白白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气归气,柯育仁很清楚不能把怒气发在她身上,否则只要惊动温允斌出面,他们柯家就吃不消,所以再懊恼也只能把气吞下去,转身走人。
狗血洒完了,罗蜜鸥看着桌上连喝也没喝一口的咖啡,再瞧瞧其他客人傻眼望着她的呆滞表情,哭笑不得地拿起账单到柜台结帐去。
桃花千年不开,一开就是这朵特大号的烂桃花──
款,她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啊!
当天,罗蜜鸥一回家就用“头痛”为理由打发朱立业的追问,以“个性不合”告知父母自己和柯育仁分手的消息,隔天便包袱款款直接到台北投奔表哥,要求改调到台北立委办公室上班。
温允斌当然不可能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如果是他老婆出面代为恳求,那又另当别论。
于是,她顺利地在台北住下、工作。
柯家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还是传入她爸妈耳中,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劝住盛怒的爹地别对柯家落井下石,坏了自己长年积善之德。反正她没被柯育仁骗到手,已经算祖先有灵、善有善报。其余的看在柯钰卿的分上,她不想追究。
麻烦的是,朱立业虽然没有追到台北来,也遵守承诺没说出对她展开追求的事,却对他父母放出两人之间也不是毫无可能的风声,这些话还传到她爸妈耳里去!结果她爸妈一天到晚叫她回南部和朱立业培养感情,顺利的话早早嫁进朱家,省得两老成天到晚担心女儿又成了哪个坏蛋眼中的肥羊。
“真是的,我又不是笨蛋,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我已经得到教训,可是我爸妈,偏偏不相信,好像认定除了朱立业,其他男人靠近我都是为了钱。”
在高铁车上,罗蜜鸥对着手机不停发牢蚤。
“心瑜,我条件真的那么糟吗?要不是有个富爸爸,除了朱立业,其他人追我不是为了钱、就是瞎了眼?”
手机另一端传来钟心瑜格格的笑声。
“当然不是,差别在于朱立业是你爸妈从小看到大,太了解他的性情,至于其男人要是像柯育仁装好人,他们一时也无从分辨,所以如果可能,常然希望你最跟他在一起。对了,朱立业真的都没上台北找你?”
“真的,我骗你干么?”提到这,罗蜜鸥一时有点闷,有些赌气地回说:“他大概是清醒了,发现自己觉得爱上我只是一时错觉,我和柯育仁一分手,他也没了追求的冲劲,幸好我早有先见之明,没答应跟他交往。”
“是吗?”钟心瑜却认为其中有鬼。“对了,你不是说你们班代后来嫁给朱立业他们班的班代,所以这次国中同学会是两班合办,顺便庆祝他们新婚?那朱立业会不会参加?”
“不会,他这个人孤僻,从来不参加什么同学会。”她很笃定。
“真的?我还以为你专程回去参加同学会,就是为了看他──”
“你神经啊!我看他看了二十几年,有什么好看的?不说了,我要下车。”
罗蜜鸥啪地合上折叠式手机!收入包包内就下车。
她当然不是为了和朱立业“巧遇”才回南部参加同学会,她早就知道他那个人讨厌参加同学会,说去那种场合最无聊,吃吃喝喝就散会,再来又是几年不连络没意义,所以他当然不会去。
应该……不会去吧?
原本很笃定,可是被钟心瑜这么一说,她突然好紧张。
都是朱立业害的!
先是追她追得好像一天没见到她会死,确定她和柯育仁分手后,两个多月来,一次也没上台北找她,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落差会不会太大了点?
当然,是她说自己想冷静一段时间,要他真为她好就暂时别来打扰,但是她这个人冷静期没那么长,一个礼拜还差不多,两个礼拜就开始闷。经过两个月她已经严重“冻伤”了。
就连他在法国攻读硕士的期间,也会有空就和她视讯连络,像这样两个月对她不闻不问,可是彼此相识以来头一遭!
就算他真的不爱她了,至少也还是朋友吧?
如果就这么连朋友都不是!那她之前努力抗拒他的诱惑、守住朋友界线,不就失去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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