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同一个职场。”
“同一个职场的同事又不只她们,也不是只有我的八卦,为什么我要在意?”她着实疑惑。“如果我认真看待一个人,遇上任何疑问,我都会主动向本人求证,而不是道听涂说。今天遇上只是在背后把我当成消遣的人,我需要很认真地去看待这些评价吗?”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同这句话,她认为“认真”这件事,也要用在同等态度的人身上。
对于她的反问,钱贯杰挑眉,没立刻回应。
钟欣怡趁此时从他手边绕了过去,拿回自己被放在铁架上的那杯茶。
“人言可畏。”在她的手已经放上门把,打算拉开仓库门时,后来又传来钱贯杰的嗓音,“你不在意,不代表那些话不会造成更多人对你的误会,甚至其他实质上的影响。”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黑函弄丢饭碗。
手停在门把上,她回头,还是那副在钱贯杰看来像是状况外的表情,轻缓道:“那就要看情况了,我相信我的朋友就算有了误会也会来找我求证,如果误会的人选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我也只好尊重他。”
“你很被动。”剑眉挑高,显然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只是喜欢互相。”瞟了他一眼,她手转动门把。“选择误会的人根本就不打算找我求证,为什么我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解释呢?”语毕,她转身走出狭小幽暗的仓库。***
美轮美奂的宅邸,古董名画装点出典雅气派的格调,一名穿着名牌童装,一脸稚气的小男孩,笑容满面,他手上抓着刚收到的新玩具,赤脚摇晃地跑过贵气却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见到寻找的目标,他献殷勤地将新玩具献上。
被他缠上的大男孩冷冷望了他一眼,挥手,拨掉他手上的新玩具。
硬物划过的刺麻感爬满手背掌心,小男孩看着被打掉的新玩具,以及自己被拍红的小手,眼眶盈泪地转向另一位女孩。
女孩不发一语,眼神同样冰冷地扫过他,别过头。
再转向门边,经过的父亲目睹一切经过,他伸出手,小男孩以为能投入父亲的怀抱,却被挡在外头。巨大的父亲将大男孩及女孩纳入羽翼下,仿佛没见到他的存在般,三个人相偕离开了。
小男孩小手发麻,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始终无法了解,自己的讨好,为何总得不到回应。
玩具、礼物、成绩单,一次又一次的主动与热情……逐渐长大的小男孩,渐渐明白简单的亲情,是无法完整的奢望。
他有疼爱他的母亲、外公与其他叔舅姨婶。
但他没有父亲、兄姐,只有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将他视为空气的三个熟悉的陌生人。
曾经,他对此感到难过、沮丧。
直到那天,从来不正眼看他的姐姐,惨白着脸恶狠狠地怒视他,朝他失控吼叫——
我讨厌你!这世界上除了那些姓钱的,没有人会喜欢你,我恨不得你不要出生,恨不得你消失,你为什么要一直出现在我眼前!你为什么不要干脆死掉!为什么?!为什么?!
万籁无声。
惊醒,一身冰冷。
钱贯杰孤坐在床中央,屈膝环抱,等待心跳平复。
耳边还有那凄厉尖叫,脑中还停留着曾经青涩稚气的脸孔朝他张牙舞爪。
几年了,那声音与画面就是不放过他。
都走得那么远了,离开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你为什么不要消失!为什么不要死掉……
威远还是你的……你要回来帮你大哥……
威远是我们钱家的……不能让外人得去……
伸长手臂,捂住双耳,却阻挡不了耳边不断回荡的声音。
他想要消失,却消失不了。
他想帮忙,也无法帮。
他接收那么多声音、那么多期待与盼望,却没办法回应。
我只是喜欢互相……
该怎么互相……
***
下午六点多的下班时段,路上车水马龙,有人赶着下班,也有人准备出门用餐,路灯亮了,各式霓虹接连闪烁,街上好不热闹。
钟欣怡提着公事包,手上拎了两个便当,回到租赁的公寓,推开一楼大门,拾阶而上,经过三楼好友经营网拍的工作室时,上前按下门铃。
“呐,你一定还没吃饭。”工作室的主人文佩芸前来开门时,她直接将便当递给她。
文佩芸头上夹着大发夹,两边袖子全卷到手肘上,一副正和工作拚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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