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想心事想得太专注,忘记他的存在。
「我说……」他看起来有点生气,纤细的指头敲著玻璃窗,然後忽地转头,双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你怕我吗?」
白光差点嗤笑,随嘴回应。「瞧你这副模样,比女孩子还细致,有什么可怕的?」
「我说的是刚刚。」
她一凛,噘嘴,笑没了,沉默了。
的确,她不想违背著良心说话,可是要怎么才能把她的想法完全的表达出来?
她的人缘不好,其实这要归咎她的不会说话和不善交际。
纳日才要发怒——
她竟然敢想那么久!
「你说你刚刚撂倒那一堆人喔?你干么问这个?很难回答耶。」
这问题就像二选一一样,她讨厌选择题。
人有许多种面貌,不能用全善还是全恶来归纳,基本上,他替她解围,她是应该心存感谢的,其实,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人根本就没办法用好跟不好、怕或不怕来论定,而且啊,她有哪次轰他回家他听过话的?
像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也不会在乎别人对他的想法才对。
「说!」
那是什么口气?白光一掌呼过去,「你难道忘记对姊姊讲话要客气一点?啊……我忘了,你比我老……嘿嘿。」
她竟敢打他,而且还打得很痛!
纳日拧眉,看似要发火。
「我拒绝回答那些有的没的问题!以後也不许再问这些没营养的话。」白光凑过来乌润的眼珠。
还没行动,她又说了,「你只是把那些人弄昏了对不对?」
见他点头,又接著说道:「也许,恶人总占三分利,像我这样懦弱的小百姓就是他们最想鱼肉的人,我想我的心底也栖息著恶魔,因为我丝毫都不觉得有什么该歉疚的地方,当然,我受的教育告诉我也不能为你的行为拍拍手说声赞,要是我说精神上支持你……说得过去吧?」
「以後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人敢再动你的。」
哼,总算说了句人话!
「以後不要那么偏激啦,弄得像肉塔,稍微教训他们一下就好……最好别叠得像汉堡堡,嗯?」会害她有好一阵子不敢点汉堡堡吃了。
「我尽量。」他允诺,以恶魔的名誉发誓!
当然,白光不会知道,恶魔是不会随便咒忏的,一言既出,千金不毁;还有,他是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男人,他已经确定了他要的人~~
「你不用担心媒体,我会叫人打点。」
白光诧异。他竟然能左右媒体?那是怎样的势力?
「纳日,你到底做什么的?」
「你有准备要嫁给我了吗?」
「你有病!」
「除非你有决心要跟我在一起,要不然别知道比较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似清水无害的眼睛出奇的闪亮。
她又心跳了下。
白光把车停在路边,诡异的对话,诡异的气氛,还是趁早终止的好。
她匆匆跳下车,「我去还人家衣服!」
做事要有始有终,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头路虽然没了,那些她出面去借的衣服、饰品、鞋子还是要拿去还。
虽然店家看她这么快把东西还回来是有些惊讶,倒也没有多问什么。
「这几年,谢谢照顾了!」
「白光,你脸色不对,发生什么事?」几个比较亲近的店老板看她强颜欢笑,出於关心的问。
她用食指从颈子划过去,表情很逗,小舌头还夸张的吐了吐。
「真是遗憾。」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说得流利坚强。
「有空要来玩喔。」
「谢啦!」她撑著嘴角不给掉下来。
就这样坐在她拥挤的小车里,一家经过一家,纳日看著她对每个人鞠躬道歉,退到店门外,又上车、上路。
她忙著还东西,心里只想把漫长的今天给过完。
华灯初上,长街的灯一盏又一盏的亮了,绵延成瑰丽的人间,白天繁华热闹的阿勃勒这时候影影绰绰,风吹来,掉了一地的落寞。
「今天谢谢你了。」她还ㄍㄧㄙ著,顾不了又渴又疲累的身体。
终於还完所有东西,站在小车前,这才发现,她从早到现在滴水未进,就连三餐也忘了。
她累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累得口乾舌燥,甚至感觉到嘴唇快要裂开的痛楚,她看不清楚纳日眼中难得的清曼温柔。
他伸手……这样的动作不曾为谁做过~~用他比普通人还要修长的手指将她被风拂乱的发挽回洁白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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